清醒如梦

图片发自简书App


25日北京时间凌晨三点47分,滴答滴答雨声稀稀拉拉。你躺在还没暖和的被窝里有一点点凉意,听着时间和雨声滴滴答答。

四点整,你迷迷糊糊进入睡梦,你在睡梦里回到了3岁。

你刚刚学会喊爸爸妈妈,刚刚能自己摸着走路,妈妈牵着你的手,送你去幼儿园,你隐约看见那个幼儿园好像有三种颜色。你好奇问妈妈:“那是什么地方?”

妈妈笑着说:“那里有最好的老师,会教你用三种颜色画画。”

你依旧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走进了那里,老师亲切的有些让人不习惯,把你带进小二班。妈妈和你挥手告别。

你和其他20几个小朋友一样初来乍到,对未知的明天充满好奇,突然一个爷爷走进来,说接下来我们一起检查一下身体。

于是你和其他小朋友被老师领进一间黑黑的屋子,这里窗户都不透光,四周也略显昏暗,你本能的有些胆怯。爷爷拉着你进去说小朋友们不要害怕。我们脱光光检查身体来。

老师想给你脱衣服,你有些犹豫,有些挣扎,有些抗拒。你开始哭闹,慢慢往后退,其他小朋友有的呆呆不说话,有的也在挣扎,有的哭着在喊爸爸妈妈。

于是老师生气了说不准哭,再哭闹就把你们丢进后面那个垃圾场里!爷爷安慰你们说,不怕,爷爷也脱光光好不好,和你们一起检查身体。

接着你们被脱光光,进来了一群叔叔,他们挑着给你们检查身体,于是你看见这个小小黑黑的屋子里大家都光溜溜。

你害怕了,你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你眼睁睁看着前面被检查的小朋友哭的声音更大了,好像还被打了针。

你用小手蒙住眼睛不敢看,你害怕也被打针,你慢慢往后退,想要离开这个小黑屋,可是突然一双粗糙的大手抓住你,你无处可逃,于是你也被打针了,你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你只记得结束后,屁股有些疼。

你们被喂了不知名的白色药片,那天从小黑屋出来,你好像看不见外面的阳光,你还记得爷爷在结束后的叮嘱:“你们不可以告诉爸爸妈妈哦,我可是有长长的望远镜,不要被我看见你哦。”

你和其它小朋友回到黄班,园长给你们穿好衣服,你们跌跌撞撞回到小二班,漫长的度过一下午,终于等到妈妈接你回家。

你想要大声告诉妈妈,今天发生害怕的事,可是你刚要张嘴,却看见爷爷那双眼睛,你颤抖着支支吾吾什么也没有说清。

三年后,你终于离开了那个幼儿园,你六岁了,上小学了,你带着一点不自信和一点害怕进入新的环境,你上了小学。一晃又三年,你9岁,你依旧安静不多和同学说话,同学觉得你好欺负。

一个无风的放学后,你在回家路上,被一群比你大一点的孩子围住,她们要你交出零花钱,你说没有,于是她们将你打了一顿,还让你跪在地上,你的眼泪不听使唤,可是你却不敢喊出声,你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的那个爷爷。

你带着伤回到家,爸爸很晚下班,妈妈也忙里忙外,没有注意你脸上的伤。你一天没有说话。第二天你又被围住,这一次你没有哭。你再一次回到家里,第一次对妈妈说“我不想去上学了”,妈妈抬头看见你的伤问你发生什么了,你想起下午那个拳头,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妈妈安慰你,让你自己小心点走路,说不能不上学,上学了以后才有未来。你不说一句话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哭了出来,可是你怕妈妈听见,你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声。

第二天你逃课了,你跟着同样逃课的同学去了一家网吧,你打开游戏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你在游戏里找到了很久没有过得快乐。就这样你每天逃课呆在网吧。

一天十几小时在游戏里,你好像忘记了爸妈,也忘记了伤痛,你拿着MVP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直到被老师叫家长,被妈妈领回家,妈妈劈头盖脸的痛骂你,你不还口,妈妈问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回应,爸爸生气到要拿棍子打你,你被打了好多下,终于在棍子又一次落下的时候你抓住了棍子,说不要打了!

你红着眼,怒气冲冲的看着爸爸,妈妈在一旁掉着眼泪说教不乖你了,你学坏了。妈妈说要送你去一个地方戒掉网瘾。

于是你被两个人带走,带到一个你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里的围墙特别高,你看见那里好像写着什么书院。

进去的第一时间,你被带到小黑屋,你的记忆在你看见小黑屋的一瞬间全部回来。你本能的抗拒,你发疯似的大喊大叫,却没有人理会你,你被关了进去。

你的吃喝拉撒都在那间小小的黑屋里,你想过割腕自杀,被发现了,于是你被拉到大庭广众之下,脱了你的裤子,用鞭子狠狠的抽你,抽你的老师说死不了就往死里抽,反正你也不想活啦,但也决不能死在书院里。

你看着其他和你一般年龄甚至比你还小很多的人,他们面无表情,也带着一身的伤疤,你内心竟然没有一丝责怪,看着冷漠的他们,你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苟延残喘之后,你在这个高墙深院里如同被抽干了血的行尸走肉,你放弃了死的念头,也断了生的想法。

你抬头看着被乌云遮住的天空,没有一丝阳光更没有一丝温暖,你问自己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

北京时间中午十二点,你从床上摔下来,睁开了双眼,听着厨房里妈妈问怎么了,快起来吃饭吧。

你摸摸自己,发现自己还在颤抖,身上一阵冷汗,和被弄湿的枕头,你清醒过来,原来刚才一切都是一场梦。

梦醒之后原本的梦皆回被遗忘。

你从房里出来,看见阳台上耀眼的太阳光,你拥抱了正在做饭的妈妈。说:“还是这里暖和。”

冬季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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