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可以伤我,但他不行。
谭峷站定,眼神望定我,神情还似最初我难过时般,嘴唇翕动两下,似有话要说。我知他要说什么。
然而,我无意领这最后的善意。
我原以为,他永远属于我,即使全天下女人都遭背叛。
那女孩子穿紧紧的裹臀裙,显得一双长腿更加修长白皙,十指涂着黑色甲油,很漂亮。
我从不涂的。
女孩子看住我,脸上的野心一览无余,眼神写满身体带来的优越,我已看不下去。
她开口“他喜欢我。”
”嗯。“我淡淡回她。
“你最好赶快离开。”她倾身说道。
”我们相好有一年多了。“她又补充道,像扔一个重磅炸弹般得意。
我朝她微笑,叫来服务生结账。
晚上,谭峷回来,我看住他,手勾上他的脖颈,向他撒娇”说爱我嘛。“
他拨开我的手,轻飘飘地说”爱,很爱,安灵,不要像小孩子嘛“,径直走进盥洗室。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他没看到。
”吃饭吧“他对着我说。
我不动,他走过来,看着我脸上的泪痕,还和以前一样,拥我入怀,我一动不动,在他的怀里,我的泪又出来,打湿了他的前襟。
以前,任何事都可以在他怀里哭一场解决。
现在,我不会好了,我的眼泪流地更凶。
他温柔地说”有我“。
我的心似被刀绞。
他拍拍我的头,”好了,周末我们驾车去钓鱼,你喜欢的“。
他知道我喜欢郊外的风。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而他却做了。
我拿起筷子,却不知道伸向哪里,眼泪止不住的落在桌上,我看着他。
“我们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吃饭了,谭峷。”
他似被定住,头一点一点低下去。
很久,才发出声来。
“对不起,安灵。”
“对不起,对不起······”
他哭起来。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他对我说。他是知道我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我难过的不能自己。
我们分开后,谭峷迅速的搬出去,带着对我的歉意也带着对新人的迫不及待。
整夜整夜的,我不愿意睡去,一月后,镜中人形销骨立。
我给自己寻得一份工作,最初如提线木偶般,渐渐地,工作带给我的成就感消减了痛楚。
两年,我的生活平静下来,上街偶尔会得到男生的口哨,我回头一笑,惹得更多关注,最夸张有人竟跟随我一路,末了说一句“你真好看”,我不免心有雀跃,不觉自己衰老。
一天,我收到他的消息。
“你好吗?”
我答“好。”
“今天是我们相识的日子,你记得吗?”
“哦,是吗?”我怎么会不记得。
“我有礼物要送你,你几时下班,我来接你。”够无耻。
“好的。”我答。
我已走出来,他不过是甲乙丙。
我走出公司,他站在车旁,两腿打的笔直,我向他走去,他绅士的打开车门。
当我们窝在出租屋时,幻想有一天拥有自己的车,他要绅士的打开车门请我上车,像小孩子的第一口棒棒糖,甜蜜而满足。
看到他这样,我内心触动良多。
他载我去以前常去的郊外,那里有家不错的饭店,我喜欢他们的蒸鱼。蒸的鲜嫩多汁,晶莹粉白的鱼肉总是得人欢心。
我们沉默半晌,他似乎鼓起勇气。
“我很后悔。”谭峷说。
“我们一生中后悔的事很多。”我回他。
“离开你是我最后悔的事。”他似是自语。
我不愿意过问其它。
“你,你,你能原谅我吗?”他停下车,等待我的回答。
“过去的事我不愿再提,对了,我们吃中餐还是西餐?”我笑问他。
他立马答道“你愿意中餐还是西餐,我们便吃什么。”
我们靠窗而坐,玻璃外一片幽绿湖水,几只黑色天鹅,黑色天鹅倒少见。
他仍是痴痴看着我,像十七八岁的少年。我却没有了十七八岁的少女心。
他拿出礼物,一个黑色丝绒盒子,捧在我面前,请我打开,我讶异,他以前总忘记买礼物给我,每每出差,我欣喜等待,总是落空。我知他爱我深刻,失落却还是很多。如今,他这般珍重。
我打开小巧精致的盒子,一枚三克拉的钻戒。
“你一直想要的,我却没有兑现,现在才拿来。”他说。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在该得的时候我没得到,此刻,对我意义已经不大。
结婚,我们只买了最便宜的黄金对戒,服务生一脸轻蔑,可我仍是欢喜的。
那时我看着橱窗的大颗闪闪钻戒,留恋不已。但嘴上对他说我不喜钻石,没有投资价值,黄金才有。
我珍爱的拿起套在手上,果然熠熠生辉。
他见我喜欢,眼睛顿时亮起来。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对他感谢到。
他忙说“只要你喜欢。”
我肯定会拿他的礼物,我已经知道自己所求。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家了。”我看他一眼。
“好的。”他立刻起身。
他看起来心情似乎很好。
我任由他高兴。
到的门前,他期待的看我。
“再见,谭峷,今天不方便,改日再请你喝茶。”我对他摆摆手。转身走进家门。
我知他在看我,进得房间,良久,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
今天开心,我得到一个好睡眠。
我的日子依旧平静,自上次后,谭峷隔三岔五发来消息,我回他没时间。
今天又收到他的消息。
“安灵,我知道一家好味道的餐厅,下班来接你。”
我没回,临下班,我去洗手间补好妆,看看镜中的自己,很满意,我从来不差。
谭峷看到我,有一瞬的晃神,随即像之前一般热情打开车门,我享受这种热情。
我们像热恋的情侣般,交谈甚欢,不管我说什么,他总会想办法逗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