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朋友说,今天放假。知道放假和不放假一样,在家没有出去,也没有做什么,闲适被困乏裹挟着,几乎不离床,仿佛只有闭上眼睛,才能身心轻松。
午觉睡了很久,有点奇怪,很久也不做一个梦,耳鸣真真切切,像许多知了在没完没了的嘶鸣,在枝桠间,在树林深处,在熟透的夏日,在我混沌的记忆里。
醒来有些恍惚,凡事一旦热闹,就会陷入噪杂和崩溃,而过于清静又觉得无所适从。世界安安静静,几声鸟鸣清清脆脆的回响,一个人也看不到,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是我起早了,黎明还没有到来,人们还在沉沉的梦乡里。
窗外阳光在绿叶上奔跑,雨季在云层里堆积。今天端午节了,爱人在门上挂了菖蒲和艾草,早晨吃了粽子,看到朋友圈有划龙舟的比赛视频,嫌吵闹没有点开。这是一个传统的节日,想着那悠长的文脉传承,就找本书看看吧,刚好手边新买了一本徐则臣的小说,看过几篇,耳目一新,不愧被认为是中国70后作家的光荣,是我们江苏东海青年作家,这让我想起了女生,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如今同在北京。
生活的美好很多时候就在于肢体的无恙。拿起手机关心一下无锡的女生,昨晚她涂抹了康膜,大拇指键销炎和肩周炎,督促她坚持下去。热辣就像生活,就该活力四射,良药苦口利于病,康膜热辣好消炎。说膝盖也有点,顺便涂抹一下,想起屈大夫的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们没有那么艰难,只需按照要求,上下涂抹。
雨季也没有下雨,天灰白得毫无情绪,楼群傻愣愣的矗立着。我终于坐不住了,躺在了沙发上。想写点更文的,也不知道写什么,一静下来,时光就好像荒芜了。佩服文友弗先生,她无论就一点事,一件物,一处莫名的情绪,都能洋洋洒洒左绕右拐的,整出几千字。也想起大家推崇的碎碎念,这个时候移步换景,就会思路大开,可是我在家衣冠不整,裤衩松垮,在客厅里移来移去,还是同样的景。
以为小说就是情景再现,老师说要讲究反转,我也不知道。想起石梅很多年前说过的话,她对他爸说:没有一个电影里没有女人。她爸说:也没有一个电影里没有男人。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告诉我这些,现在想来,这是写小说要考虑的问题了,男人和女人就会有故事,有故事就可以写小说。
徐则臣的小说还在手边,他的小说里的情节总让我想起我的故事,我讲不出来,故事一直在脑子里绕来绕去。我特地又把那篇小说回头看了一遍,很多想象都留给了读者,男主竟然忘记了曾经在一个旅店,和服务员有过一夜情深,一同旅游的女朋友回去以后,责怪他和其他女人有染,气得跺脚分手,男主很无辜,他真的想不起来有过这事,直到八年以后一个人又路过那里,当年的服务员已经成了旅店的老板娘,孩子叫客生,一个陌生旅客生的孩子。
老板娘拿出一盒陈旧的录音磁带,是当年旅店老板儿子恶作剧放于床下,被当时服务员的女主收藏起来,里面有当年的情景再现,男主听了五遍记忆稍有松动,感觉慢慢恢复,录音磁带最后一声惊叫,让他想起了那次和他一起旅行的女朋友。
场景依旧,又如八年前那样重现,门又吱吖一声打开,惊悚回头,这次是旅店老板站在门口,双眼瞪圆,口洞大开,右手放在嘴边。
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小说已经戛然而止。想学着写小说的,现在更不知道怎么写了。夜幕悄悄降临,爱人在喊吃晚饭了,今天端午节,酒杯里的酒已经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