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曾国藩传,真的是一普通人的境遇天花板了。
没有什么天赋异禀,和父亲曾麟书一般开始几试不第,沦为周遭笑柄。后来中了又犹如开挂一般升迁,誓做圣人每日记反省,普通人有的毛病他都有,但坚持每日自省吾身。不结党不营私,几个提拔他的人倒台时都未受到牵连。
道光末年,曾国藩位极人臣但是有力却无处使,有了出京的念头。后咸丰即位,新皇想有所建树又给了曾希望,但是相处下来,多次顶撞圣上倒是不像一个乖乖读书人能做出来的事,倒像是一个认清了官场人生而长出逆鳞的人;这也平白增添了君臣间的不信任,一直到咸丰十一年,君臣芥蒂尚未清除。
曾国藩回家奔丧守孝期间,太平天国动乱。咸丰望其出山,拒之。后在朋友游说下出山,乱世方能建功。以练民兵为由建立湘军,非国家建制,自筹军饷。湘军未建成,咸丰多次下令出战,曾国藩不打无准备之战,多次拒之。曾的老师也在一次围城之战中牺牲没能等到他的救援。
湘军初成,首战曾国藩失利投水获救;幸而塔其布湘潭战场大捷,给湘军鼓舞了士气。没想到半圣因为失败会投水自尽,而且还不止一次。在湖口船队被太平军分而击之,在被俘前跳水自尽幸而得救。
胡林翼时曾国藩一手提拔,二人早年间在京为官无甚交集;一个富贵潇洒哥,一个老实打工仔,没想到性格迥异的二人能够在战场出生入死。
沈葆桢和左宗棠也是曾国藩一手提拔的,却被刺了他且此二人却成为朝廷制约湘军的棋子。沈葆桢克扣江西为湘军提供的军饷;左宗棠因发现幼天王逃出南京,与曾国藩互揭老短。
人也是会改变的。在第二次出山前,曾在湖南江西等省都不受待见,要钱要权极难。回家反思后,再次出山变得圆滑,眼里也揉得进沙子了。此前清贫返乡路费尚需筹借,后来也能容得下弟弟曾国荃发战争财救济家族亲友。
读罢,半圣尚且如此,我一普通凡人是否太固执了,还是说人经历了事情之后才会改变,听说了事情非有奇效。
曾国藩一直看重家族气运是从未改变的。进攻安庆时,围城之任交给弟弟曾国荃,打援交给塔其布;因为胜利之后围城者记首功,其实打援的塔其布功劳更大,这就导致了后来塔其布自愿调任不愿与曾氏兄弟往来。最后曾国荃围困南京,多年未下,彼时在上海的李鸿章洋枪洋炮接到援助南京的旨意时给曾国藩面子不愿抢曾国荃功劳,称病拖着没去。
读到这里倒是更欣赏胡林翼,此人更加纯粹,年轻时浑不吝,父亲死后去贵州打土匪;后在曾国藩帮助下建立了自己的军队,互帮互助成为曾国藩最有力的盟友;咸丰死后,因其知遇之恩伤心过度,也因积劳成疾不久后也去了。
曾国藩倒是更像一个普通人,出生低微,有长处有缺点,有脾气有私心,有朋友有政敌,能够做到那个位子带着实力和些许运气。
续
曾国藩与左宗堂单方面的骂战,左宗棠一直是瞧不起曾国藩的,觉的其才不至此位,带着毫不掩饰地嫉妒,每每与他人讲他们之间的恩怨;曾国藩倒是显得淡然许多,不理不睬;在左宗棠需要军费时,也按时竭力送达;以德报怨之举倒是又赢得了左的尊重,在曾国藩去世时送来挽联。
曾国藩在天津教案时本可以以身体为由不接手这费力又不讨好之事,但是还是去了,但是他人处理过于刚强又把帝国带入战争的困境。后因被朝廷发布断章取义的折子,背上了卖国贼的骂名。
李鸿章被选为曾国藩的接班人。曾国藩外交以诚,清朝早期外交自命甚高只把自己当人。
曾国藩身体也不是很好,从三十一岁起,耳鸣失眠吐血中风时有发生,家族长辈多是脑溢血离开的,起手资本并未见多好却能达如此成就,亲友同僚多认为其是累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