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长河悠长而短暂,人类在浩瀚的苍穹里生生不息奔腾不止,循环往复若水生息,追溯与展望总是显得苍白无力。生命却又是短暂的,短暂的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生命的本质就在不知不觉中从手指缝中悄悄地流淌而去,一个人的生命就如若一滴水的往复,蒸发、积聚、形成、沸腾、再蒸发循环生息。我们每一位个体就是整个生命链环里的一环,一环易逝却又环环往复,若水生息。
在生命静静且缓缓逝去的过程中,那些曾经的痕迹或清晰或模糊、或弥新或久远。在一个温暖的阳光妩媚午后,或在一个无眠的皓月皎洁夜晚,我们会突然的想起某一个曾经走进过我们生命的人,他(她)或许早已经走的很远,或许只是生命的偶尔过客,忙碌中的他们(她们)与我们的生活并无太多关联,可就是那些匆匆而过的人,却又在我们逐渐模糊的生命记忆里突然绽放出美丽绚目的烟花,让那已经久远了的岁月再次跟随他们(她们)轻轻划过生命的心海,层层涟漪涤荡往事缘源。那种回忆是暖暖的、懒懒的就犹如祖母炕头那只终日呼噜的灰色老猫,起起伏伏的胸膛传诵着经久不息的生命传承,若水若风。
抹开岁月的尘埃,裸露出记忆的扉页,随着窗外不知何处游荡而来的一支老歌,那个孱弱忧伤的男孩再次从记忆中走来。他瘦弱的身材苍白的脸色,厚厚的眼镜片总也无法遮盖他那忧郁的眼光中氤氲不散的无尽绝望,皲裂的嘴唇上常常起着白皮,从他毕业分到我们单位到最后静静的若水般的消逝,我就没看见他为何事紧张或是急噪,一如他的话语总是慢慢悠悠不慌不忙。听同事后来说,他很小父母离异后就一直跟着祖父母生活,也不知怎么就染上了毒瘾,分到我们单位的时候也就是我见到他的那个时期,他刚经过了一轮的强制戒毒。当时我并不清楚这些,只是觉得他很消极且孤独,忧伤的像秋日的绵绵雨。他的办公室就在我们的楼上,每次上下楼看我们几个女孩清闲时就过来聊聊天,天南地北得说些闲淡话。有一次说到音乐时我无意中说起自己弄坏了一盘喜欢的老磁带,市面上已经无处可买了,大概我当时的表情真的很是惋惜。所以当他在几天后拿着一盘同样的歌带给我时我吃惊的竟然忘了将嘴巴闭上说感谢,他却用他那固有的淡淡的表情说只是在朋友那碰巧看到了就给你要来了!那盘磁带现在还在我的抽屉里,十多年了,它像它里面的歌曲一样偶尔会徜徉在我闲暇的生命中,但每次听时却总弥漫生命的痛惜。我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单位的,就像我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无奈的尘世一样。大概是在他给我磁带后的很久,突然有一天觉得很长时间没有看见他了,就跑去问他同办公室的同事,只记得那同事摇着头说他死了,是毒品注射过量,都没往医院送,发现时已经死了很久了。我忘了我当时的心情,却总觉得他一定走的很孤独,就像他的人!走的一定很安静很平和也如他的人!
生命若水!在这个温暖的有阳光抚慰的冬日午后,幽幽的那支老歌,是从谁家窗户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碰击着曾经生命的痕迹,水墨般潆酝在昨日记忆里,逝者已逝,生者不息,生命若水、若水不息的是每一个短暂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