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北溟的大鱼
我想见见你
请把我托上你如岳的脊
让我俯下腰
听听另一片大地的心跳
我只敢轻轻地踱步
尽管好奇催促我着狂奔
生怕踩坏了这
未曾受过犁凌迟的肌肤
一汪水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真像人间的鲸。”
初生的鲸！青壮的鲸！
颤抖的水面做出了回答
“鲲，走。”我抚着她
是抚着细腻的土地
你已阅尽帝乡圣景
我想带你游尽人间诗画
“鲲鹏，走”化鳞为羽
抟飞而上九万里
我们去哈德令看月亮
天上一个，水中一个
你蹑手蹑脚的呼吸
依旧破碎了水中的月光
一个哼哧的喷嚏
就喷出了万点星芒
是一场月亮雨！
“走，鲲鹏。”
还有那人间的日出
在春天的大海里
朝阳给花儿染上嫣红
是簇簇碎开绽放的浪花
为她搔着痒
“鲲鹏，走……”
我想庄子也想见见你
做我想做的事
在万里上看看大地的颜色
去看遍以人的小年不能
游遍的比你还要辽远的
伟大的大地
“鲲鹏！” 还有最后一个
……地方 我想
那儿不见得有名胜和繁华
是比远方还要遥远的故乡
你也有家，鲲鹏
地球是你的母亲
却是我的归宿
我们之间的邂逅结束了
鲲鹏，飞啊！
抟旋而向深空里
在小鸟发现你追上你前
不然他们会用尖喙
啄光你的血肉
向他们对他们的家乡做的那样
你的广博属于宇宙
那才是你的归宿
我将留在这
去一点一点清除
地球母亲身上的
鲸身般丑陋的伤疤藤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