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联邦雷比尔将军号上的一名机师,这几周来我们一直在执行秘密任务,从与“赤色彗星”的遭遇战,再到高层的秘而不宣,每个人都紧张到了极点,我们在追寻的,究竟是什么呢?
“全舰,一级战备,各中队请依次从本机库弹射,4中队将于格林尼治时间今日1300在预定宙域集合,作战任务为保密文件,已发至各队长机。”机库警报突然拉响,广播声震耳欲聋。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着的士兵们纷纷回到了岗位上,我攀上舷梯绳,一个打滚翻进驾驶舱,操纵着杰刚A2登上了甲板“罗米欧002,请求弹射。”
“准许,祝武运昌隆。”5个G的加速度瞬间把我死死压在了座位上,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突然所有力量又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舰船很快就离我远去,我身边只有几颗星辰的陪伴,那是我的队长机和其他僚机。宇宙还是那么空旷,尽管早就是老油条了,它每次都能让我感到恐惧。
记得第一次单飞,我开着那架老旧的GM改,它没有全周天驾驶舱,透过显示器看过去,宇宙很黑,好像裹在驾驶服里都能感受到那份荒凉冰冷。作战环境下既没有雷达也没有通讯,机舱里安静的可怕,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在一片苍凉中,无意识地,我开始在宇宙中漂流,迷失在了黑暗之中。等到救援队发现我的机体时,生命维持系统的能量已几近耗竭。
在宇宙里,杀人的不是米加粒子,也不是导弹,是孤独。
队长冷硬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把我拉回到现实之中“距离目标宙域百分之一光秒,三秒后进入通讯静默,各机跟上了。”
我打开任务简报瞥了一眼行动代号:猎兽。俘获两架MS,管它是什么呢,活下来就好了,我这么想。
通讯频道里经过极短暂的喧闹后骤然安静下来,一座殖民卫星浮现在我眼前,我知道这东西,格里普斯二号,内战时造出来的杀人机器。
我突然看见了目标,战斗在瞬息之间就展开了,来自里歇尔C型的长程光束和杰刚的火箭弹呼啸而过,虽然我听不到但我能够想象出这声音,一张网正在展开,对方只有两机,快点击坠它们。
白色的MS举起了手,我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危机感,出力全开开始标准规避动作。
可是没有用,绿色的光飞射而出,跨过长虹。三年前,我也曾见过这光芒,那是更加震撼的光芒,看着白色的MS消失在绿光之中时,我不禁热泪盈眶了。
“请不要抹消那光辉。”布莱德舰长那时这么喃喃自语道,瘫在座席上,垂着眼皮,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的颓然,失落。(连眼白都没了)
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机体失去了控制,杰刚狠狠撞上了旁边的里歇尔,我稍微清醒了一点,挣扎着拉开机舱门飘飞出去。我面前是一架洁白的机体,金角,白甲,绿框,双眼,是敢达型。
敢达,又是敢达。
我看着那架机体的主监视器,它好像也在看着我,那又好像是来自驾驶员的凝视。
我仿佛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少年,他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却很轻柔;他的眼神透出懦弱,又藏着狮子。他手按着胸前的徽章,那是一只独角兽,“人类如此不完美,又无法相互理解,但也正是这样,我们才会努力想要去了解他人啊。”他说。
长久的沉默,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样啊,原来我们已经相互理解了。”少年微笑着说,周围一切光都消失了。
独角兽的天线合拢,转身离开,背包上乍现的火焰霎时点亮了空间,短暂的加速后,它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随着它的离开,原本被遮住的太阳露了出来,阳光洒满了世界,溢出的愿望照亮了我的步伐,我突然感到无比的温暖。
太空中很安静,机体飘飘,前路渺渺。能看到那颗蓝色的星球,我并不孤独。
我祈祷永远不要打破这宁静,祈祷能相会于,黑暗的彼方。
“原来我们已经相互理解了啊。”我抬手打开面罩,在宇宙中肆意漂流。
Don’t be afraid, daybreak has come.
历史
0096年,联邦内部发生“拉普拉斯之乱”
与之有关的档案资料在事后全部被封存,直到uc200年代联邦解体时也没有公开,想必是遗失在了后uc世纪漫长的战火中。
从有限的只言片语中我们了解到雷比尔将军号派出了全部的四个中队,它们一架也没有回来。回收时发现它们的动力炉全部解体,驾驶员安然无恙。只有一人失踪,推测是驾驶员在惊慌中没有戴安全绳的情况下脱出了机体。
这一切似乎都与“uc计划”有关,只是这个计划究竟催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