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画还是救猫?一个无法真正得出结论的辩题

最新一期奇葩说的辩题是:美术馆着火了,一幅名画和一只猫,你救哪个?

这无疑是一个有趣的辩题,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生命”“艺术”等等关键词。我没有看整集节目,看了一部分片段,主张救猫的李诞论点非常精彩。他说,艺术的价值就在于活在人们心中,而生命的价值在于活着。艺术品的故事越多就越能吸引人去探寻,比蒙娜丽莎更美的就是烧掉的蒙娜丽莎。一幅名画最好的归宿,就是烧了。

这个论点其实挺耐人寻味的。我们已经有了不少破碎的艺术品,比如断臂的维纳斯,成为废墟的圆明园,就在今年,巴黎圣母院也被烧掉了一部分,还引来不少不懂装懂的人长吁短叹“钟楼怪人再也没有地方敲钟了”。每一个博物院里都要有那么一些不完整的宝物才算完整。比如山西博物院里的晋侯稣钟,本来成套的16个钟,2个在山西,14个远在上海,我父亲每次讲解到这里,都要花三分钟讲它背后的故事。人们来博物院,本来就是来听故事的。残缺的,有遗憾的,更容易让人记住,就像悲剧总是比喜剧更能让人印象深刻。我还挺能欣赏这种破碎之美的,而且越极端的破碎越美丽。一幅名画如果注定要风化泛黄,那我觉得在火中烧掉确实是它最好的归宿了。这大抵也是有一种“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之意。比起慢慢地一点点苟延残喘,在绚烂的时候凋落也是一种成全。一幅名画最好的归宿,可能真的是烧了。它会永远活在后人的惋惜和幻想里,活在爱而不得的叹息中,活在相册里,活在故事里。艺术品的悲剧之美在于永恒。

当然回归论点,更多人选择救猫,是因为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名画毁于烈火会让人有一种惋惜的美感,但一条生命葬身火海就全无美感可言。人类的恻隐之心会使人下意识地做出决定。还有一个论点挺有趣的,换个角度想,这可能就是世界末日之时,一个更高等级的智慧种族在讨论是救人类还是救文明的产物。如果这样想,那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救猫了。活生生的生命比冰冷冷的画框更重要,名画或许还可复制,生命则永不重来。

关于生命与艺术品这个论题,其实早有探讨。某摄影师拍摄了一些动物濒死前的照片,引来了很大的争议:比起拍一张照片,更重要的是不是去救动物?拍摄的时间浪费了救助的时间,一幅震撼人心的照片背后是一个本可拯救的生命。之所以会产生这种争执,还是因为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是猫的价值更高还是画的价值更高?艺术生会选画,猫奴会选猫,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把救画的人断定成不珍惜生命或者把救猫的人断定成不爱惜艺术其实都没什么道理。这个论题不可能辩论出真正的结果,如果真正大火来临,也不会给你思考的空间,下意识的选择就是你心底最终的选择。我现在更偏向救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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