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行散记》――鸭窠围的夜


天气真冷,在寒气中一切都仿佛结了冰。便是空气,也像快要冻结的样子。


我包定的那一只小船,在天空大把撒着雪子时以泊了岸。


黑夜占领了全个河面时,还可以看到木笺上的火光,吊脚楼窗台的灯光,,以及上岸下船在河岸大石间飘忽动人的火炬红光。


“大老你记着,船下行时又来!”“好,我来的,我记着的。”“你见了顺顺就说:会呢,完了;孩子大牛呢,脚膝骨好了,细粉带三斤,冰糖或片糖带三斤。


看他们在那里把每个日子打发下去,也是眼泪也是笑,离我虽那么远,同时又与我那么相近。


我等待那点声音,大约到午夜十二点,水面上却起了另外一种声音。仿佛鼓声,也仿佛汽油船马达转动声,声音慢慢的近了,可是慢慢的又远了。


一切光,一切声音,到这时节已为黑夜所抚慰而安静了,只有水面上那一份红火与那一派声音。


图片发自简书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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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定格在寒冬时节,沈从文乘的的小船停泊在鸭窠围。沈从文在鸭窠围的所见所闻,让他感动不已,他眼中的鸭窠围恰如一曲悠扬而素朴的生命之歌。为了突出天气真冷,下了一场大雪,作者用了“大把撒着雪”这个词,可见沈先生是一位语言文字的工艺大师,作者笔下的鸭窠围的夜晚,是有滋有味的,是和谐的。“记得到,记得到”“会呢,完了”“一共四吊七,莫错帐”,就这么一组简短的对话,既生动简洁,又明了清楚,作者把故乡的那种简朴的生活品质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使我读着读着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鸭窠围的夜晚是嘈杂的 ,作者以声音为线索,贯穿全文始终。文中有人的谈话声 ,也有羊的鸣叫声,更有妇人唱小曲的声音  ,水面上,又起了另外一种声音,像是鼓声,又像是马达转动声 ,文中的最后结尾处,作者让一切的声音归为安静,“岁月静好,现世安稳。”意境更加空茫而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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