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赵默就没再劝过，之后每次肖霄一说睡觉，她总是记得拿起身旁的毯子下来替她盖好，当然她也不白干好事儿，拿毯子下来的同时，都会夹带一本画册和一支炭笔。

这次当然也不意外，她其实等赵默说睡觉等了好一会儿了，刚在床上时，她根本看不进去书，一个劲在偷偷用手机搜索，怎么不留痕迹地提醒赵默该睡午觉了。看着赵默熟睡的侧脸，她娴熟地打开画册，轻手轻巧地一页一页地翻过去，每一张都是赵默趴在桌上睡觉的侧颜，若不是右下角的日期和名字提示，怕是没人能分辨出不同。

翻开全新的一页，却未同往常一样，直接构图素描，而是蹲下身颇为认真地看着肖霄的睡颜，这张她曾画过无数次的侧颜，她能非常自信且肯定地说，现在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因为赵默已经画完6本素描本，整整1080张素描侧颜，而手里的第7本，也仅剩下2页是新的了，她开始有点舍不得落笔了。

从她认识肖霄开始，从她偷偷画肖霄的侧颜开始，从她发现喜欢肖霄开始，她就同自己说，等画完7本素描画，若还是喜欢肖霄，就同她表白。起初，她觉得时间很长，年少的喜欢总会随着时间冲淡的，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喜欢肖霄很久很久，单方面的暗恋大都无疾而终。

可事实证明她喜欢肖霄很久，至少从认识开始到现在已经3年多了，她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因为她的喜欢带有那么点禁忌般神秘和献祭感，所以才让她坚持这么久。很长一段时间，赵默一直深以为然，可现在蹲下身静静看着肖霄的侧颜的她却改变了想法，或许从她今日未落笔开始，或许更早，她就该确定自己是喜欢肖霄，不然不擅长社交的她，跑去参加话剧社，暗暗搓在社交平台开“冷月cp粉”超话，甚至背着肖霄成立粉丝应援会。

她同赵默开玩笑说是为了赚钱，其实她心底知道不过圆自己一个同肖霄在一起的梦，她想若表白失败，至少他们是在一起过的，虽然只是在剧本里，她也只能在话剧社同肖霄对戏时，才能将平日想说的话光明正大地说给对方听，再也不用怕对方不知道或没回应，只是人终归不能活在戏里。

赵默这么蹲着这么看着肖霄，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完一样，心中想偷偷亲她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她想要一个同肖霄的吻，不在话剧社，不是排戏，她不是冷巍，肖霄也不是落月的吻，一个属于她俩之间的现实里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