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萧北辰一身戎装,站在这片废墟之中,往日笙歌鼎沸的明玉玥,如今竟再无一人唤他一声:“三少!”
尘风起,戏台旁的帘子被一双手拂开,九老板一身行头,踏上残台,为北新城演绎最后一曲悲歌。
国难当头!
“盛世和声”匾已落,一步,一落寞。
杭景、许大愣子、莫狐狸、赵叔,明玉玥的兄弟姐妹们,觥筹交错,似乎都来与他告别,与这北新城告别。
“良辰美景奈何天……”
一壶泪,从九老板眼中落下,洒入这断井颓垣。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
恍惚之间,仿佛看见杭景坐在台下,她的身边坐着圣颐女校的池老师。
明玉玥中人声鼎沸,九老板的戏,向来座无虚席。
一曲作毕,掌声雷动。
明玉玥后台。
赵叔一脸祥和,问道:“九老板,有何吩咐?”
“赵叔!”萧北辰一脸不可置信,惊呼出生,吓了赵叔一大跳。
但他毕竟老成,连忙问道:“九老板,怎么了?”
“现在是什么年份了?”
“九老板糊涂了?如今是民国六年。”
萧北辰心中既惊又喜,想起方才在戏台下见到的杭景,竟是真的!
他让赵叔将今次的戏票收入全部都捐给先报,又将自己收藏已久的一对京剧娃娃取出一只,让赵叔拿去送给杭景。
后台只余他一人,前堂咿咿呀呀的京剧唱腔透过隔帘回荡在四周,观众席传来声声喝彩,萧北辰举目四望,差点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