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3)

想想,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没有叮嘱,有什么没有准备好,有什么没有做完......

这,就是我这一次出行前的状态。三年啦,三年了没有离开小菲儿,独自出远门。

决定去大连,决定不带菲儿,瞬间觉得好轻松,有一种挣脱牢笼的感觉。可如今在出行前一刻,那份轻松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挂念,一种担忧,一种不舍。

记得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哭闹着非要跟着出差来乌市的姑父,去五六百公里外的姑姑家玩。

领走前一天晚,妈妈为我准备行李时的画面,现在竟然清晰呈现在眼前,她慢慢地叠着每件衣服,嘴不停地一张一合,已记不得她说了什么,只记得当时觉得妈妈好啰嗦。

我兴奋的一宿没怎么睡,早上早早的起来,等着。深怕姑父把我忘带了似的。一早妈妈送我时,帮我系上围巾。

到了姑姑家,可能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突然好想好想妈妈,姑姑在客厅用搓衣板洗着衣服,我就在旁边哭着要妈妈,不肯解下围巾,因为那是妈妈给我系的,上面还留有妈妈的味道。包括我的行李紧紧抱在怀里,那是妈妈给我装的。那时我只只知道我要留住妈妈.......

“儿行千里母担忧”呀。现在想来,那种急切想出去的心情,现在想来真是对不起我的妈妈。

听爸爸说,有一段时间中苏关系紧张,随时可能发生战争,周围很多人家,都托人把孩子送回老家。爸爸也联系好朋友答应把我带走送回老家。就在前一天晚上,妈妈对爸爸说“孩子不送了,要死就死在一起!”当了妈妈后,我体会到妈妈说这句话时的心境。

祥林嫂般的,不停地重复着,自己也知道说过很多遍的嘱咐。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临行前的轻度焦虑症状。老人们常说:不养儿不知父母心。此时此刻深刻体会到这句话的所包含的深刻的情义。妈妈我的好妈妈,我的好爸爸,其实可能就如同我在担心菲儿一样的担心我。

我也好菲儿也好,无论是1岁,还是四十岁,还是老的没了牙,相信永远是妈妈的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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