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很忙,今天也很忙,感觉每天都很忙。她是闲不住的性格,农村有个说法叫做“劳碌命”,可我并不喜欢这个词用到她的身上,但确确实实,她每天都活得很辛苦,她自己知道,我也知道,乃至有些旁人也知道。看到标题,想必也知道,我想回忆的是她昨天的一天,昨天忙碌的一天。如果我说我的一天事充实,那么她的一天我只能将其说成是忙碌,是为了生活而忙碌,是日子一天一天过着的忙碌。
尽管现在是冬天,她也起得很早,因为这几天需要到外面去做工,但唯独今天不用去外面做工,但她还是安排了很多的事情。其实,一直以来,她的睡眠都不好,一个晚上能睡着到三、四个小时就很不错了。前天晚上她已经将豆子和米准备好了,因为今天有两个大工程要完成。早上,天蒙蒙亮,家里的磨磨机器就开工了,先是磨豆子用来做豆腐,后是磨米用来做糍粑。
做豆腐的工序比较复杂,我虽然是从小看到大的,却从来没实际操作过,先是要用大锅把水烧开,再用开水把豆腐袋把里面的豆浆与豆渣分开,倒入大锅中烧开,再把豆浆放在大木桶里加入石膏中和成块,最后把自己豆腐装箱固定成型,等上一天的时间把水分滤干。这样,新鲜的白豆腐就做好了。当然,到豆腐上箱滤干,这也得花费她一早上的时间了,在做豆腐的空闲时间,还要想着一家人的早饭,即便简单,也算有个交代。
早饭之后,下午还有做糍粑的任务,磨好糍粑也要先滤干大部分的水分,花费八九个小时才能行。趁现在的时间,还要到山上去砍一种树,这种树的名称我说不大清楚,但它的作用是糍粑“纯天然的防腐剂”,能够让做好的糍粑在一两个月内都不会坏。山上花费的时间也很多,因为还需要在山上寻找,她有一个伴,因为另外一家人,今早也磨米做糍粑了。
下午回来的时候,大概到二点半钟了,操持午饭,午饭过后,把滤干的糍粑需要用手工揉制适合的硬度,这样做出来的糍粑才会更好吃。我当然也卖了不少的力气,她也开始准备各种道具,因为要上锅蒸熟。一笼一笼的糍粑,白的发亮,每一笼大概需要二三十分钟的大火蒸制,揉出来的糍粑个个都差不多大小,村里人都说她有一双巧手。糍粑大概有多少呢,我怕加起来也是做了有几百个吧,因为这并不是一家人所需要的糍粑,还有另外的亲戚希望能从这儿拿一半多去,因为本家人是不太喜欢这种糍粑的。
夜幕慢慢降临了,当然,那么多的糍粑却还有很多没做好的,晚饭是家里的孩子自己做的,也还算勉强。炒了鸡蛋,还有个辣椒下饭,够了够了,她说她吃糍粑都已经吃饱了,不想吃晚饭了。
煮完糍粑都已经差不多晚上十点钟了。对了,还有豆腐,还要油炸豆腐,因为今天晚上如果不处理这些豆腐,明天可能就酸了,不能吃了,所以她大概又花了一个多小时炸豆腐。我本来想着等她蒸完糍粑就去睡觉,可奈何,每次这么晚的时候做事情,我喜欢陪着她,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也喜欢默默地陪着她。她也会催我睡觉,但我会以看电视为由陪着她,慢慢的她也知道了,其实,不管再怎么晚,再怎么累,总归是有一个人陪着她,看着她的忙碌的成果吧。
不知不觉,十一点多钟了,最后再以一碗白豆腐汤,犒劳自己这忙碌的一天了。她做菜的手艺一直很好,家里人都喜欢她做的饭菜,这碗豆腐汤香甜味美,但我的心里却异常的苦涩,为什么大晚上的还要做豆腐汤呢?因为明天的她还要去外面做工啊,明天早上要吃很早的饭,她今晚的夜宵和明天的早饭都是这豆腐汤啊。
天上的星星零零散散,她再次催我去洗漱睡觉了,我带着困意去了。过不久,响起关门的声音,我知道,她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了。我躺在床上,忍不住叹息,合上眼眸,我希望她今天晚上能多睡一会儿,少醒几次,带着这种希冀我也慢慢地沉入了我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