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以后会是怎样,我不管别人是怎样。
在这几天,我的生活仿佛发生了一场真空中的宇宙大爆炸。因为它爆裂的无声无息,但所带来的冲击却扩散了我的整个生活。我从地上捡起曾以为不再有意义的《精疲力尽》的插画,一张黑白的剧照再度充满生机,如同拉娜德蕾的黑白电视突然迎来了彩色电视的时代。我吃着昨天买的芝士蛋糕,你轻轻告诉他,分成两盒装,其中一盒给我。我默默数着手上的零钱,一直让你付钱我过意不去,弱弱提出我全付的请求。你拒绝了,说,下次再请我喝咖啡吧。于是,我站在街头看着你加快脚步去送给你的房东剩下的两块芝士蛋糕。
今天你大概会在和来自斯德哥尔摩的朋友玩吧,你问我,今天要做什么?我说我有和银行的rendezvous在下午两点。难道你会想问我愿不愿意见你的朋友,和你的朋友一起玩吗?
我没有跟你说,但我现在觉得你在南法做的那种看似危险的事,你那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你大概也是通过看到那个人的样子看到了他的灵魂,你才觉得这样冒险的事情可以一试。我觉得我也会做出类似的事情。
我好想反驳网上那些对灵魂伴侣的亵渎,说对文艺作品的探讨不过是前戏。但我真的是反过来的,我认为最在乎的东西就是灵魂。灵魂的了解是我要追求的目标本身,我追寻的如此努力,动物性怎么可能是我的最终目的?我发誓我要追求的绝对不是简单的爱情。我是真的爱同频共振的感觉,这也导致我成为一个女同性恋。昨天我忘了跟你说,我觉得男人无法理解我。但我想我不说你也明白。
爱情的存在对于这段关系来说还是太短视了,但我一想到要放你走,心里就在痛苦。我只是想问,两个灵魂经历如此深入的交流,真的还能和另一半保持纯粹的关系吗?昨天早上你问我的关于爱情与浪漫的解读好像都一一应验,我比我以前经历的任何一段感情都还要珍视这种连结,巴黎的气息已经变了,我第一次和人一起在街上走的时候感觉到的并非任何不适,而是某种特别文艺的,巴黎的书店里藏着的东西。他们怎么藏的这么深,我竟从未有机会发现。那些摄影的书籍,那些新生代艺术家和作家的书,那些关于侯麦,塔可夫斯基的文艺评论。都是我未曾接触的,但仿佛本就该是我生命中一部分的东西。
写到这里,我的眼眶已经湿润了。我不想再定义,不想再赋予意义,但我好怕你走,我怕你圆满了我之后,你追求更自由的东西去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对爱情的定义。我之所以没问,因为我清楚我心里已经掺杂了不是友谊的东西。如果我再问出这样的问题,会显得这一切变得庸俗且更加不纯粹。
我真的好想感谢你让我知道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的人,原来我没有空想。我当然知道如果我只读了300本书,看了1000部电影,如果我遇到读过600本书,看过2000部电影的人,我会不会觉得这个人更加高不可攀?我认识那么多电影系文学系的人为什么从未遇到一个人。
请让我透过这些虽然很重要但无关紧要的东西看到灵魂吧,请让我知道,我们之间将会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