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对麦一玮来说,在医院犹如待在兄弟家一样自在,所以接下来的调查事项,根本不是件难事,谁叫朝廷有人好办事?这得归功于他那友善、随和的个性,毕竟这份职业必须时常与医护人员及警察打交道,久而久之便和他们成了“自家人”。
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登三宝殿准有要事想求,因此绝不能小气抠门,不然遭人厌烦!为此他特地到食堂去,买了好热奶茶和糕点,再找关键人物登门拜访去。
“袁大美女,好久不见了哦!”这朝廷当中,袁立雯在他的侦查生涯里,一直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因此两人的感情十分友好,就算他突然到访,也不必预约时间,她总会挪出时间给他。
“虽然你的口抹了蜜糖,但我已经嗅到你身后的腥风血雨了......”坐在办公室的袁立雯,一见到他便停止写报告,而后抬起头来,笑容可掬地面对他。“坐吧,让我看看你的问题有多棘手?”
袁立雯是这所医院的护士长,她年近50岁、一张标准的瓜子脸、有一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却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高约莫160公分、笑容十分甜美。
“真厉害,我有事很难瞒得过你。”他也一脸笑嘻嘻的,还真诚地奉上他带来的热奶茶及糕点。“来,先喝口奶茶再说吧。”
“那么久没见到你,再见到你已越发成熟了。”袁立雯赞美他一句后,啜了一口热奶茶,再伸手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你想要了解一些什么,就尽管问吧。”无功不受禄,她又吃又喝的,总该给他一些回馈。
“这照片里的男女,你认识吗?”他从包包里抽出两张照片,移到袁立雯的面前。“我见到这男人来这儿做复健。”他指了指有男人的照片。
“是他们哦?”袁立雯立即展示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这男人在上个月脑血管破裂而昏迷了,在医院待了大约两个星期才苏醒过来,醒过来后,他的下半身瘫痪了。”她推了推往下移动的眼镜框。
他默默地点一点头,再继续追问:“这男人叫什么名字呢?”
“陆少峰。”
陆少峰?似曾相识的名字,可是他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罢了,先抓紧时间问些关键的问题。“当时那个比较年轻的女子给他做入院手续吗?”
“错了,是这位女士,她叫做刘雪梅,后来蛮常听到年轻的女孩喊她刘妈。”袁立雯指着照片中的女人。“后来才知道,这刘妈是他们的老帮佣。”
既然他俩不是夫妻,那么颖儿和这男人又是什么关系?
“你没事吧?”袁立雯见他心绪不宁的、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关心地问。
他顿时回过神来,理了理思绪,再次发问:“那你认识庄颖儿吗?”
“庄颖儿?”袁立雯对这名子感到相当陌生,好半晌才想起一个女子,她每次出现,手里总是拿着一束金盏菊花。“你是说时常来探望这男人的女子?”
“对呀。”他不断地点着头。“你知道庄颖儿和这男人是什么关系?”既然话闸子已打开,他不妨开门见山地问。
“老实说,不是你告诉我这女孩的名字,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字。”在袁立雯的记忆力,这女孩一如黑夜的星辰一样神秘。“还不止有我,还有我的同事都不知道她的真名实姓。”
“这话怎么说?”他立即以“欲要了解详情”的样子望着袁立雯。
“是这样的......”袁立雯啜了一口热奶茶,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也搞不懂他是不是男人的女儿,每次她都不承认,倒也不否认。”
“好难捉摸呀!”他简直被弄混了。“那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她来得次数多了,我们的距离自然而然拉近了,然后每一次她来,我们都会问她来探望爸爸吗?每次她都不回答、也不点头,就只是笑一笑。”在很多时候,默认就是代表承认了。
沉默半晌,袁立雯突然记起一些什么,立即补充道:“有的男同事会试图与她近套呼,所以喊她陆小姐,她也不拒绝,久而久之我们都认为她是陆先生的女儿。”
他又是点点头,总算了解事情的一部分,认为庄颖儿的态度过于模棱两可,她既不承认与陆少峰的关系、又不拒绝外人给他俩套上的关系。
“对了,想象陆少峰应该会时常来做复健,你知道下次复健会在几时?”先套好一切,为下一次的行动做准备。
“他每个星期二及五都会来做复健的。”
02
很多时候,麦一玮也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才叫做爱情?要坦诚相对、开诚布公才算得上是好的爱情?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他罗里罗嗦一大堆,重点只着重于前面的两句词罢了。
感觉自己扯太远了,他马上调整自己的思绪,将自己拉回现实。“庄颖儿和陆少峰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有的男同事会试图与她近套呼,所以喊她陆小姐,她竟然不拒绝,久而久之我们都认为她是陆先生的女儿。”
想起袁立雯的话,他得仔细考量这句话的真实性。于是他拿起陆少峰的照片上下打量,再与庄颖儿的外貌做对比。“仔细看看,他俩也挺有父女相的,某些特征长得很相像,特别是眼睛和鼻子。”
要着手调查这部分,倒也不难,向梁芳晴打听即可,只是突他们之间不算熟络,然登门拜访会显得太冒昧,恐怕会引起她的戒心,这下他该怎么做才好?
“何必想东想西呢?找浩宇帮个忙不就行了!”想到做到,他马上掏出手机,给伍浩宇打电话。
03
一连播了三次电话给伍浩宇尽无人接听,麦一玮想他大概忙公事去了,于是打算下午时分才亲自去找他。
下午6点钟,麦一玮便到达“宇恒贸易公司”,那是伍浩宇的办公大楼。由于这的时间点,职员们早已下了班,所以整个办公大厅显得十分幽静,唯独有一处仍旧亮着灯,他毫不犹豫地前往那个方向,犹如一只受到火光牵引的飞蛾。
停在门前,麦一玮敲了两下门,不等房内的人回应,他径直走了进去,一踏进房内,他顿时被房内响亮的手机游戏声给吓着了,心里已了然伍浩宇不接听电话的原因,但他表现得若无其事。
“其实你不用再为那女人的事来烦我了,她的事已和我无关,况且我也不想因为她而影响我们的友情。”伍浩宇双眼直盯着手机,连看也不要看麦一玮一眼。
“老兄,你是转专程拿我来开玩笑?”闻言,麦一玮语带不满地质问伍浩宇。“当初说不信任爱情的人是你,还说要给我10万块查个清楚,现在说放的人又是你,我已经落力在追查,而且也有了一点眉目,你却在中途喊卡,你已破坏了游戏的规矩!”他的脸色变得铁青,十分难看。
“这只能说我对她的事已经没兴趣了,如果你觉得付出太多却感到很不甘心,我可以付你五万块,这事就这么了!”伍浩宇暂停玩手机游戏,改而伸手拉开书桌的抽屉,从中抽出一本支票本簿。
“你不觉得这样先入为主地认为,会对颖儿很不公平吗?你的钱我可不稀罕,但我不希望你因一些小事情而误会了颖儿、毁了一段感情。”论金钱,麦一玮可没像伍浩宇这么多金,但不至于为钱没了底线。
“种种迹象已表示她变了心,不必再多查,说太多我倒觉得心烦!”伍浩宇冷哼道。
“我不这么认为,游戏既然已经开始了,我是不会半途中断的,总之这一切继续下去!”麦一玮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决定与伍浩宇对着干到底。
“你为什么要如此费尽心思追查下去?好好那拿这五万块继续下一个案子,岂不是更写意吗?”伍浩宇恼火了,调高了声量反问他。“难道你也被庄颖儿迷得团团转?”
“朋友妻,不可欺,这道理我懂,更不屑这么做!”麦一玮喜欢的对象虽然和庄颖儿长得很相像,但他非常肯定骆颖彤绝对是骆颖彤。
“是吗?”伍浩宇挑了挑眉,狐疑地问。“差点忘了,你说过有个很像庄颖儿的女人,你对她如此印象深刻,不必问你已对她一往情深,但是你的一厢情愿,可曾想过那女人可能是庄颖儿用来勾引你的角色。”
你脑子真的进水了,这种傻话还能信口胡说。“你真的越来越过分!他们分明不是同一个人,请不要侮辱了她,和颖儿!”麦一玮恶不爽地盯着伍浩宇。
“总之她的事我不想再知道,你也请回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解麦一玮素来是个观察了得的高手,明显的逐客令,他应该识相一点。
“怎样?想要干架吗?”麦一玮偏偏不就范,还扬起了下巴,一副接受挑战的模样。“要打架就干脆一点,若我输了我就放弃追查,反之你就要协助我到底。”他直接揪起伍浩宇的衣领,准备与他大干一场。
开玩笑,伍浩宇深知自己不是麦一玮的对手,虽然对方不是粗旷汉子、更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但若是来真的,自己一定处于下下风。
“君子动口不动手,不要动不动就打架,你真幼稚!”伍浩宇扯开衣领上的那对手。“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他无奈大叹着气。
“我有事非要找庄伯母问个明白,所以你待我联络她,接下来的事我会自己处理。”麦一玮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他找不到伍浩宇会拒绝他的要求。
“不是我不要帮你,可是我不想庄伯母知道我们的事。”伍浩宇已经很久没和庄颖儿一起去拜访梁芳晴,突然到访却是一个人,这会引起她的怀疑。
“好兄弟,你逃避得了一时,却逃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会洞穿事发的,再说庄伯母的为人通透,她怎能不发觉?”真不了解眼前的男人,几时变成一只缩头乌龟,不敢面对现实。
“你给我时间想想吧。”伍浩宇感到心烦意乱,实在拿不定主意。
“无论如何,我会等你的好消息。”撂下这句话,麦一玮离开了办公室,他十分笃定,伍浩宇会替他安排好一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