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写这篇文章,脑海里想了很多文艺优美的标题。
但是每个标题闪过,我都不太满意。
读过《云边有个小卖部》的读者朋友们,看到这个标题一定不陌生。
这是球球的作文。
在悲伤和希望交汇的路上,生命中总有一束光,在它熄灭前,会照亮一切,这,都是因为爱。
爱,这个字,说起来很渺茫。
每个作品的作者,在书写别人的喜怒哀乐时,一定会参杂着自己的感触和共情。
“扶不起的阿斗”刘十三,没什么能耐,除了在之后,听说牛大田被秦小贞父母的“至少是个大学生的”择偶要求而被pass,瞬间提了神,至少我还是个大学生之外,没有任何优势。
但就是这么一个怂的人,表面是个gai溜子,内心却充满正义感和责任感。
他就像一束阳光,照耀着程霜。
而程霜,又何尝不是刘十三的一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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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前的日光,有点太刺眼。
两个一中一青的家属分别坐在床尾的两角,诉说着家常,病床上躺着的老人,招呼她们把窗帘拉一拉。
“今天的阳光特别好,妈,我拉你下楼晒晒太阳。”
“不去。”
“去吧外婆,我和妈跟您一起去。”女孩轻声的说。
接下来陷入一阵沉默。
外婆闭着眼睛,疲惫的眼角挂着些许的期待,一直往门外看。
年轻女孩拉着外婆的被角往上盖了盖。
默默的回到陪护椅上,打开手里的书,认真的神情,就像孤落无助的小女孩,陪伴父母出去工作,而又不舍得放下手中的书的样子。
我刚好巡视病房,看到年轻女孩手里的一本书,《云边有个小卖部》。
“山的那边有个云边镇,山顶穿透云层,云雾缭绕下,透过一缕光,散发着秋天的悲凉。腊月二十三那天,刘十三才知道,原来白色绵绵的山路这么难走,但也要坚持打开一挂灯笼,因为王莺莺一定会看见。”
女孩手边的笔记本,字迹隽秀。
却也印着点点墨水晕染开的痕迹。
“喜欢看?”
女孩抬头,藏在大号眼镜框后面的眼睛,抬起来的一瞬间,从灵动到惊讶,仿佛我的提问打断了她沉浸在书海里的自己。
“赵医生,我…”
“没事,我也很喜欢看,看你记的笔记,唤起了我对这本书的回忆。”
女孩合上书,随我出了病房。
原以为她会跟我探讨一下书的内容,怎知她径直走到了大门口,坐在门口的长椅上,向着电梯口张望。
这个女孩激起了我的求知欲。
仿佛她什么也没说,又想对我说什么。
小马敲了敲我的头,“值班不好好值,看美女?”说完斜着眼角鬼魅一笑。
我二话不说扬起膝盖,准备照着他的屁股来一脚。
奈何职业操守,走廊里不得已施展,心智压抑萌生的小火苗,只挤出了两个字,低声的对着小马说“滚蛋!”
女孩的外婆,也就是我的患者,名叫冯秀华。
富有年代感的名字,辨识度不是很高,但因为病情复杂,让我每天都多跑两次病房,一是为了查看患者病情,二是看看那个云边女孩在不在。
小马总是旁敲侧击跟缺心眼一样,不分场合的问我,是不是对那女孩有非分之想。
我一个1米8的男生,虽然行医没几年,这个时候都会学着老师的口吻,回怼他,“不要在工作之中想入非非。”
换来小马不屑一顾的嘲讽,“装!”
我跟小马每次的对话,都以不友好方式结束,却少不了每次还贱贱的挨在一起写病志。
茶歇之余,我想起了那个眼神,那个清澈灵动的眼神。
其实,生活中的压榨,已经将校园里青春的我们吹散的七零八碎。
从前,我也有写读书笔记的习惯。
只是因为生活磨平了棱角,打磨了习惯,那些曾经写的厚厚的笔记本,也衍变成pad里的电子存档。
而女孩,点燃了我生活里的光。
让我想起了书里的程霜。
那个女孩,仿佛每次都那么巧合的出现在刘十三身边。
所有的偶遇都是蓄谋已久的巧合。
那种温暖,就像穿透云层的一束光。
我们时常以为自己身边有一束光照耀着我们,但未曾知,自己也是那个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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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球的赖皮,让我一度讨厌这个满大街乱跑随意认父母,浑身抖机灵的小女孩。
而接近尾声,随着感情的融入,让我想起《小偷家族》的温暖。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建立,除了亲情、爱情、友情,又有没有超乎之上的感情。
那个为了照顾精神病父亲的球球,满大街找爸妈,起初无赖般的粘人,到最后敞开心扉帮刘十三卖保险,帮牛大田追秦小贞,帮外婆、帮程霜。
琐碎的亲情与恩情,便是这个作品的呈现。
仿佛我们从这些人物里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
>> 正如浩瀚宇宙,你望见璀璨星光,满心沉醉,其实它穿越无数光年,你望见之际,说不定这枚星辰毁灭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