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东西《篡改的命》小感悟

作家东西原名田代琳,对他我早有耳闻,一直没看过他的作品。在微信读书里,我看到他写的小说《篡改的命》,我读了一下,被里面的故事深深吸引。

我来自农村,90年代末,通过高考,我考上杭州的大学,对于农村孩子的我,就像跃龙门,在城市生活的我,人生从此有了不一样的轨道。改变命运,不仅只是从农村进城,还要通过大学的洗礼,脱胎换骨转变成真正的城里人。正是这样的经历,让我更加理解《篡改的命》里男主汪长尺的父亲汪槐,他对儿子上大学满怀期望,希望孩子能改变命运,成为城里人。

学习成绩不错的汪长尺,高考分数已上大学录取分数线,却因为志愿填报有误,被人冒名顶替,没有如愿上大学。如果汪长尺学习不好也就算了,但却因为人为可控的原因导致不能上大学,汪槐不甘心,他想靠儿子改变自家的命运,脱离农村的苦海,成为城里的一员,完成阶 层的转变。

汪槐带汪长尺去教 育局讨说法,却意外地从楼顶摔下,成了残疾。命运捉弄人,倔强又伟大的汪槐对自己失去双腿痛心疾首,一根筋地想让汪长尺上大学。汪长尺拗不过父母亲的一再要求,去城里复读。没想到,复读并没有让他如愿以偿地考上大学,却为此欠下债,他不愿意继续复读,而是选择打工。

汪长尺初次在工地打工,老板拖欠他三个月工资,这段时间的努力打了水漂。为了生计,他找到小学同学黄葵,黄葵建议他代替老板林家柏去坐牢,这样来钱快,他同意了。

无意间,他发现林家柏就是欠他工资的老板,他为讨薪,被黄葵的手下打成重伤。因为黄葵有钱有权,警 察没有及时破案,汪长尺被迫无奈,拖着一身疲惫身心,回到农村,并娶了贺小文。

虽然身在农村,汪长尺一家人依然未放弃改变命运的想法,幻想成为城里人。执拗的观念在他们心里生根发芽,这也正是他们可悲之处。底层人想改变苦难的命运,像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

贺小文怀孕,为了孩子,他们决定去省城赚钱,给孩子不一样的生活。省城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非常努力赚钱,但生活依然拮据。怀孕的小文羡慕同乡捏脚妹张惠发财,经不住钱的诱惑,偷偷跑去与张惠一起上班。饱尝艰辛,生活迫使她走向沉沦,她成了风尘女子,成了改命悲剧的牺牲品。

小文孩子出生,取名汪大志,因为早产,需要花更多的钱。汪长尺从工地手脚架上摔下来,性 功能发生障碍,需要在家休养。小文为了赚钱,晚出早归。汪槐和刘双菊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秘密进行乞讨。可怜天下父母心,不顾面子,为贴补家用,老两口甘愿成为乞丐。父母的辛苦和爱像涓涓细流,看得我泪目。

汪槐老两口发现小文干的工作让人难以启齿,让汪长尺离婚,他不愿意,俩人偷偷把大志带回乡下。回到乡下的大志水土不服,生病无法治愈,出于无奈,他们抱大志回省城,大志奇迹般病好了。汪长尺将自己受伤实情告诉他们,老两口知晓儿子不容易,偷偷回乡下,不再掺和儿子的生活。父母了解到孩子辛酸,默默地维护着孩子的一丝尊严。

汪长尺通过打官司的方式争取精神损失费,却因为林家柏暗箱操作,最终败诉。他想获得赔偿,登上工地最高的手脚架,幸亏汪愧老两口从乡下赶来,说服并解救了他。

焦虑让汪长尺产生畸形的想法,萌发将儿子送家境好的人,固执地认为这样的做法会实现儿子命运的篡改,从而改变整个家的命运。改命的想法在汪长尺心头挥之不去,命运就是如此巧合,他打算送儿子的家人却是自己的仇人林家柏。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为了孩子未来,经受身心的折磨,最终还是决定送出儿子,他相信他会得到更好的教育,拥有城里人的好命。

儿子的离开,作为母亲的小文,饱受非人的折磨,整天以泪洗面。最后,贺小文一声不响地离开,留下孤苦伶仃的汪长尺。汪大志改名林方生从小聪明过人,并且养父母都爱他。为了儿子有一个完整家的幸福,汪长尺决定找到林家柏谈判,最后他答应从此消失在世上。“扑通”一声,汪长尺纵身一跃,河里有多了一具尸体。他的一切随风而逝,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长大的汪大志成为了一名警察,对于多年前汪长尺一案好奇,并展开调查。故事也有戏剧的转变,原来某局的副局 长“汪长尺”顶替了当年汪长尺的身份,上大学,并升官。汪长尺转身投胎,林家柏的情人吴欣生出了一个男孩,命运从此改变。

小说看似荒诞,充满悲剧又唯我色彩,但这样的结局像根刺,深深刺痛了读者。小人物的悲惨一生是谁导致?假如当年的汪长尺正常上大学,悲剧会不会就不会出现?“篡改的命”究竟有没有意义?

我看后陷入深深的反思:命运也许有天意,但很多时候还是要靠自己去争取,一些病态又偏激的做法,其实伤害的是自己,如果心里没那么多执拗的杂念,不被畸形的想法所左右,靠自己的双手,一步一个脚印,也许小说男主就没这么一系列痛苦经历。

生活靠自己,努力去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命运有时很无助,人要充满希望和梦想,一切都会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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