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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名:《穿成陪嫁下一秒》

主角配角:孟晚 宋亭舟

简介:家长里短 一点点科举朝堂 孟晚经历火灾后穿越到从未听说过的朝代,成为某公府小姐的陪嫁哥儿,他还没屡清身处何地,下一秒就被小姐捆了手脚发卖出去。 孟晚:“?……唔唔唔!!!!!!” 宋亭舟幼年丧父,母亲一手将他带大,力排众议送他读书,在他第三次落榜后,终于松了口同意先娶亲。结果正经订婚对象跟人私奔跑了,他娘怕他郁郁寡欢,竟然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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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人群中钻出一人来,“宋家嫂子,我同你一道搭车回去吧。”

宋姓妇人见是同村媳妇儿,心下欢喜,“那正好了,你快过来。”

人牙子见状把孟晚赶上马车,牵着马跟在宋姓妇人身后。

宋姓妇人招呼同村人:“老六媳妇儿,你怎地买了这么老些东西?”

老六媳妇生的粗壮矮胖,动作却麻利,她把手里提着的两个沉甸甸的大篮子放在车辕上。人同宋姓妇人说着话:“明天媒人要带人上门来,可不得买点肉菜招待。”

因着人牙子是外男,两个妇人东西放上去,人自顾自的跟着车走,边走边聊,农村妇人脚程快,这么点路到不至于走不动,只不过有现成的马车放放东西也能松快些。

宋姓妇人闻言脚步一顿,“给你家大郎相看?相得哪家姑娘?”

老六媳妇一拍大腿,声音洪亮,“嗨,哪有姑娘看得上我们家啊,是隔壁杨树村的哥儿,说起来还是宝哥儿的堂哥,他三姨母家的哥儿。”

宋姓妇人脸色一变,加快了脚步,“快些赶回去吧,我家还没烧火做饭。”

老六媳妇心直口快,话都没在脑子里过一圈便说了出去,提了隔壁村的杨家,眼见着引得宋大嫂不快了。

她慌忙补救,“大嫂买这哥儿身形真是高挑,就是脸上都是泥,也不知长成啥样?”

刚才她也在人群里看热闹,心里是不赞同宋大嫂花这么多买个哥儿的,不知根不知底,万一跑了这银子可都白花了,八两银子,在乡里寻个姑娘岂不是更好生养?哥儿本就难以孕育,瞧那哥瘦瘦高高,除了屁股上还有点肉,真真是皮包骨头了,她那心高气傲的儿子能看得上?

提起孟晚,宋大嫂面上才缓和几分,“听人牙子说是会识字的,和我家亭舟也能说得上话。”

人牙子听了这话忙插嘴道:“何止啊,这小哥儿是大户人家小姐身边的二等小侍,不光识字,女红制衣样样都通。”

孟晚在车里听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对,你就吹吧,使劲的吹,总归你吹完就跑,完全不用管我的死活对吧。

人贩子押人的车厢和普通的车厢不同,三面封死无窗,只留着正对车辕的一扇小门,现在因为太热,门帘是卷上去的。

宋姓妇人时不时便要打量两眼孟晚,孟晚心如死灰,当没看见,别人穿越不是将相王侯便是高门贵子,再不济平头百姓也行啊!

为什么就他开局被发卖,孟晚低头猛哭,他哭起来也没个声音,只能看见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砸。

宋姓妇人偶然瞥见了也生出几分不忍,但有外人在场,她压着没说,只是脚步快了几分。

半个时辰的路,因为没有负重,两个妇人四十分钟左右便走到了。

老六媳妇家离村口近,她先拿了东西回家,进门前还和宋姓妇人寒暄了几句,“宋大嫂,我家大郎要是订下了请你来喝杯薄酒。”

宋姓妇人脸色不变,“一定的,我家亭舟的喜酒你也要来。”

“诶!”

马车又往前挪了几步远,被宋姓妇人拦下,她对着人牙子说:“你便在此等候,我回家去取钱,有人问你只管说是送我家亲戚的。”

做这行的都是人精,人牙子一听这话便懂了,买家这是不想让人知道小哥儿是买回来的,怕村里人是非口舌。

宋姓妇人交代完了便回家去,从藏好的钱匣子里取出八两碎银,用家里的小秤仔细量了三次,这才放在布头里抱着塞进怀里。

人牙子远远见她归来,知道是取好了钱,当即赶孟晚下车,把怀里的卖身契准备出来,与宋姓妇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临走还说了句,“小哥儿,以后这就是你主家了,好好跟人家过好日子去吧。”

孟晚低垂着头,古时的村子里很团结,别说买了人跑了整个村子都会出动抓他,就是跑,他没有户籍,只能算流民,比奴籍还低一等。

天大地大,目前最好的存身之地貌似也只有这个小山村了,也不知道这家人好不好相处。

“我姓常,名金花,但我夫家姓宋,你现在叫我声宋姨,过几天就要称我声娘了。”常金花看着有四五十岁,个子不高,体型偏瘦,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粗布衣裳,没有补丁,但洗的发白。脸是瓜子脸,脸色蜡黄,发鬓梳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头上似乎还抹了油,油黑发亮的,她眉间蹙着深深的沟渠,嘴角也往下耷拉,像是常年不喜玩笑的人。

她话说的也毫不客气,有些话现在就要说的清清楚楚,她花了这八两银子不可能不心疼,若真是娶了个拎不清的……

似是想起什么糟心的事,常金花脸色不好,拉过孟晚急着回家,她手劲很大,可能是无意识的,但也把孟晚攥的手腕生疼。

越是不想让人看见,路上越是碰见了同村的人。

“宋大嫂子,这是打哪儿来啊,怎么还拽着个小哥儿?”

迎路撞上个穿着粗布旧衫的哥儿同常金花搭话。

孟晚现在已经能分得清男人和哥儿的区别了,哥儿大多比男人柔弱纤细,当然也有意外,同理女人也有长得糙的,都是极少数罢了。

当然这点差别不足以区分男人与哥儿,毕竟也有男人病弱貌美的,哥儿之所以能孕育孩子,身上明显地方生有孕痣,大部分哥儿孕痣是长在脸上的,色泽鲜红、黄豆大小、深浅不一。

面前这位哥儿年岁二十上下,孕痣便长在下巴上,暗红色的一颗,略有些干瘪。

孟晚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自己的孕痣长在哪儿,他这灰头土脸的竟然也让其他人一眼便看清了。

常金花连和人打招呼也是板着脸,“老二家夫郎啊,我从镇上回来,赶回家做饭去。”

老二家夫郎便是宋家本家人,是常金花亡夫堂弟的夫郎,宋家在本村三泉村内是大户人家,不是有钱的那种大户,而是人口分支多的意思,除了宋家外三泉村田姓人口也多,还有零星几户外姓人,很受排挤。

这个时代讲究谁家男丁多,哪户便兴旺,男丁少便被人随意欺辱上门,族长的权利很大,甚至盖过村长。

一族之长一呼百应,能使唤的动全族的儿郎。

但也不是全族的人都有钱,在村子里过得除非地主,大家都很辛苦,靠着老天爷吃饭,而且北地不如南方气候好,一年只种一茬粮食,因此更为贫瘠,城镇上眼见着不如南方繁华。

话回正题,这位堂弟家夫郎叫张小雨,从外村嫁进宋家五年来也没生下一儿半女,小哥儿难生养是都知道的,因此闲话倒是没有太多,他自己反倒和自己怄气了气,平时最爱与村里人闲话,聊聊这家夫郎长那家夫郎短,好像别人哪里不如他,他便舒心了。

张小雨捏着鼻子,“大嫂这是从哪儿带来的小哥儿?这是掉粪坑了还是怎的,也忒不讲究了。”

常金花脸色没变,但孟晚察觉到她好似有些生气。

“这是我娘家那边的远房亲戚,家里遭了难,千里迢迢投奔到我这儿来了。”

“哎呦,那可真是可怜,这孩子多大了,在家的时候婚配过没有?孤身来投奔亲戚,路上没遇上不长眼的吧?”

孟晚心里吐槽,在不长眼也没你不长眼,没见宋姨脸都快掉地上了。

常金花果然冷哼了一声,一把撸起孟晚的袖子,将臂弯处的守宫砂抬到张小雨眼睛底下给她看。

“我这外甥儿清清白白的哥儿,要是谁敢传出什么闲话出来,我便拉着他上你家找二郎说道说道,让他休了你这不下蛋光扯闲的玩意!”

张小雨脸色一白,“你!”

“你什么你,还不快滚开!”常金花拉着孟晚气势汹汹的撞了他个踉跄,气势冲冲的往自家院子走去,独留下气得跳脚还不对常金花叫嚣的张小雨。

“刚才碰见那个你管他叫二叔嬷,以后在村子里走动少搭理他。”

常金花推开自家院子大门,边走边对孟晚说教,她早年便开始守寡,若不是为人冷厉,孤儿寡母早被人吞了吃了。

孟晚则像个低能儿,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没办法,初来乍到不知根底,先扮老实再说。

这间小院院子圈的倒是不小,正房却只有四间,左边是占了两间房的大卧室,正中间是一间厨房与饭厅,右边的房门关着,应该是一间房小卧室。

此方世界的北方民房与南方不同,一进门便是厨房,没有堂屋,左边的大卧室通体大炕,地上靠背是一排木柜,柜面上碰掉了好几块,年头应当不少了,但是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长炕上只摆放了一套被褥,常金花又从柜里抱出了一床被褥出来,“会烧火吧?一会你自己烧点洗澡水,院子里有木桶和柴火。”

孟晚呆愣愣的看着她,这回不是装的,他从小在小县城长大,真没烧过土灶。

常金花把被褥放在炕上,皱着眉瞅他,“这都不会?过来学着。”

院子左边搭的草棚充当柴房,平时放些干柴,常金花再能干也只是妇人,劈柴砍柴的活计她做着费力,因此都是砍些细枝收拢回家,也堆了一小柴垛出来。

她拽了一捆柴出来,这回孟晚动了,他接过柴抱着放到厨房的地上。

常金花满意的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柴灰,到房间了找了件都是补丁的短褂和布裙换上,将脱下的长襦裙放进木盆,搁到房檐下,这件粗布裙是她唯一一件体面的衣服,平时去镇上,过年走亲戚都穿这件撑场面,一会要用清水洗了好收到柜底。

蹲在土灶旁她拿了一把干松枝塞到灶膛里,用打火石点燃了,再扔了几根干柴进去慢慢的烧,“一点点往里添干柴就行,一次不要塞太多。”

孟晚看懂了,不难。

厨房里有两口灶,一大一小,连着主卧大通铺的是口大锅,连着右边小卧室的是口小锅。

“小锅平时做饭用,大锅刷干净烧水,门口的水缸里是水,你自己舀了添到锅里。”

常金花从大屋拿了只大木桶出来,打开小屋的门把木桶放到了里头,“一会儿你把水烧好,关了门好好在屋里洗洗,脏水泼到后院的沟里。”

孟晚这回飞快答应了一声,他早就受够了身上的酸臭味了!

常金花交代完坐在院子的大石头上细细搓洗衣裳,不再管他。

孟晚只想快点洗上澡,麻利的刷锅舀水烧火,水开了倒进木桶兑了凉水,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多脏,没一下子就把热水都用光了,还装作怯怯懦懦的样子舀了半勺放到常金花洗衣服的木盆里。

“给我做啥,洗自己得去。”嘴上这么说,常金花的眉目还是舒展不少,花钱买这个哥儿,也是因为她肚子里憋着一口气。

她家大郎更喜哥儿,十六岁时就说好了亲,是离她们三泉村极近的杨树村,杨树村里杨姓也是大户,有一哥儿名杨宝儿,是十里八乡的出了名的贤惠懂事,最重要的是长得好,小时候还在外祖家里读过两年书,认得字、绣过花。

宋亭舟本想考上秀才便把夫郎娶进门,哪曾想考了三次都没中,杨家本来热络的态度越发冷淡。

今年大郎终于松口答应成亲,杨家却又开始托辞上了,常金花心里想着不好,再过两天果然听说杨家哥儿去谷阳县上外祖家了。

这个当头,正是议嫁的哥儿去的哪门子外祖家?常金花留了个心眼托人打听,果然听说杨宝儿嫁到了自家表哥家去。

常金花气得七窍生烟,自他家大郎十岁考上童生,十里八乡要与她家结亲的人家数不胜数,千挑万选选了个杨宝儿,结果这当口上,这家子人竟然一子二嫁!

她当即便要去找杨家算账,儿子宋亭舟却拦住了她,“等我三年确实是我耽搁了他,如今我连秀才功名都没考上,也没脸再去提及亲事,就算了吧娘。”

看着儿子满脸郁郁之色,常金花还怎么去闹,生怕伤了儿子的心,自这次落榜后,宋亭舟好似更加黯然神伤。

常金花只认为是杨宝儿另嫁之事引得儿子伤心,鼓足了劲要再给儿子相看个更好的,可附近村子适龄的哥儿都已订婚,那还没订婚的她又看不上,正是愁眉不展之际竟然在镇上看到了人牙子卖的孟晚,别的一概不说,只说识字这条便狠狠戳中了她,好让人知晓,除了杨宝儿还有别的哥儿也能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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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换了三桶洗澡水,这才把身上的泥都搓了个干净,他洗的时候才发现桶旁放着放着一把长相奇特的类似豆角的东西,拿起来闻了闻,没什么味道,往手上搓了下竟然有些许泡沫。

这就是皂荚?孟晚用豆子洗了澡,发现还真的能洗干净,不免有些惊喜,他还以为要干搓,没成想还有辅助工具,不错不错。

小屋南边是一扇木窗,没有床,也是一张两面贴墙,一面挨窗的炕,只不过没有主卧的大,和现代的榻榻米相似,但是更高。

北面是一张书桌、一个高柜和一把椅子,椅子上搭了件长袍,和一条灰色亵裤,孟晚洗完澡拿起衣物准备穿上,却发现里面还掉出来一个小布块,上面还有四根带子,他不可思议的往身上比划发现是块肚兜!

尴尬的抹了把脸,他终于意识到他此刻的身份性别,研究着将东西穿上去,别说好像是棉布做的,穿着还挺舒服,外袍他穿着太过宽松,袖子也长,他往上挽了两圈,终于意识到,如果不穿那玩意,那他很容易走光。

他打开后门把木桶里的脏水倒进墙角,收拾好东西把他们都摆放原位,这才打开厨房的门走出去。

“宋姨,这衣服是给我穿的吗?”孟晚顶着湿漉漉的长发,怯生生的问。

院子里有两棵枣树,中间拴了条麻绳,常金花正在往上挂衣服,闻言回过头去,这一看便愣住了。

孟晚原本圆润的脸因着路上条件艰辛,硬生生磨瘦了两圈,此刻他下巴是尖的,小腰是细的,倒是因为大部分时候在车上闷着,皮肤没黑太多,但也比在府里伺候人时暗了一度,此版肤色在北地这偏僻的小山村来看已经是惊为天人了。

最出挑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孟晚精致貌美的五官,眉不修而浓黑细长,眼不圆却状若桃花,鼻子高挺鼻头小巧,嘴唇不大不小色泽略淡,唇珠丰盈饱满,哥儿们皆有的孕痣红的发亮,鲜明的铺在眼尾下,再偏几毫米便是泪痣了。

他如今年岁比前世小,又故意想扮作乖巧,头微微低垂,漆黑的眼珠也在不安的颤动,配上他雌雄难辨的美貌,真真是令人眼晕。

这场面,饶是常金花常年板着脸惯了,此时也不免张大了嘴,瞪大了眼,我滴个乖乖,我这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了个啥东西回来了。

“你……你……你是?”

“我叫孟晚。”

可不是什么丑奴儿!!!!!

常金花收回下巴,清了两声嗓子,“咳……那个是我家大郎前两年的衣服,如今家里没有富裕的粗布,你先穿着他的。”

“哦。”孟晚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宋……宋姨。”

“诶。”常金花飞快的应了一声。

“现在要我做什么。”孟晚忐忑的说。

常金花现在怎么看他怎么满意,“地里现在没什么活,有活你也干不了,天色不早了,你帮我点火,我做饭。”

大屋的柜子里有粮食,常金花本来想像往常一样舀糙米,想到孟晚细瘦的腰身又打开另一个小些的布口袋,舀了半葫芦瓢的精米,也不洗,直接下锅加水煮。

孟晚老实听话的猛往灶膛里添柴,常金花看不下去提点道:“锅里水开锅了就不用再添柴了,真当我拾点柴容易吗?”

孟晚到她家还真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被常金花提醒才晓得柴也不是取之不尽的。

“那不然明天我去山上捡柴?”他试探道。

“那倒不必,而且现在都是湿柴,还要费劲晾干,等秋收完有大把时间,到时你不想去都不行。”

短时间内常金花都不想让他出门,别的不说,这张脸没成亲前都是个麻烦。

这么一想,常金花又觉得不太合心意,觉得孟晚不像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还要再考察考察。

精米的香气很快弥漫在厨房里,孟晚蹲在灶膛口咽了咽口水,他吃了几个月的死面饼子和水,早就不记得米是什么味道的了,今天甚至只喝了一口水,天杀的人牙子半个饼还克扣他的。

院子靠大门那片空地被开垦成一片菜园,用石头和黄泥垒到小腿高,上面插着半米长的荆条,常金花打开园子门,从菜地里薅了一把旱芹菜,靠墙的瓜架上摘了两只胡瓜。

回去把锅里的粥盛到盆里,常金花刷了锅,让孟晚接着添火,拿木铲一角在放油的坛子里沾了点油放进锅底,旱芹菜切成长段,清水洗了两遍扔进锅里,奇异的蔬菜清香迸发,常金花只放了半勺盐,用木铲铲了几下便盛进盘子里。

胡瓜就更简单了,拍碎切块加少许盐,用筷子搅拌两下。

“成了,吃饭吧。”

孟晚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水缸旁有个洗手洗脸用的木盆,他舀水洗了手才进屋帮常金花端饭菜。

常金花都算是村里的干净人了,见了不免也嘀咕一句:“还挺讲究。”

孟晚从小父母双亡,在二叔二婶家长大,他们供他上学,不缺他吃穿,只是偶尔二婶会责骂,会指桑骂槐。

他见过堂弟对二婶撒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也羡慕过,但知道那些终究不属于自己,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等他十八岁考上大学,二叔只说责任已经尽完把他赶出家门,绝口不提父母留给他的六十万遗产。

孟晚没有争辩,提着他几件衣服,离开了住了十多年的“家”,不是他软弱,是他世间仅此一位亲人,不想断了最后的念想,如今再让他选,不和亲叔打官司让他吐出五十万来都是他脑子缺根筋!

话说远了,总之是常年看人脸色惯了,让孟晚行事都爱多思多想,哪怕饿的急了,见常金花没落座,他也不没动筷。

常金花将晾在一旁的粥端了上来,从盆底捞了结结实实的一勺稠米,“动筷啊,冷着干啥?”

“我等宋姨一起吃。”

常金花往自己碗里盛了碗稀的,嘴角轻扬,“行了,吃吧。”

见她坐下夹了第一筷,孟晚迅速端起碗喝了口米粥。

啊!香!

孟晚简直热泪盈眶,太好喝了,他一口气喝了半碗粥,这才抽空夹了一筷子炒芹菜。

这个也好吃!

孟晚眯起眼睛,飞速吃完一碗粥,然后偷偷瞄了眼常金花。

“看我干啥,自己不会动手舀粥?”

孟晚腼腆的笑了,又喝了两碗粥才感觉肚子里有了饱腹感。

“你今年多大了?”常金花收拾了碗筷盘子,问起孟晚年纪。

孟晚想起刚穿越过来听那位姑娘身边的小侍说过两嘴他如今的年纪,便答道:“十六了。”

常金花一喜,“那与我家大郎差了三岁,正正好。”

孟晚低头帮她收拾,沉默不语。

常金花见他这样似是不愿提及自己儿子,将洗好的碗筷放进厨房的橱柜里,叫他进了大屋。

“那些个虚话我也就不说了,我买你是做什么的想必你也清楚,我只你或是有些来历,但如今这个地步,若不是你会识字被我买来,现在不定被那牙子卖到哪家当着奴才,如今进了我家家门也不必委屈,只要你与我儿成了亲,便能销了奴籍成良家哥儿。”

她这一番话孟晚还真听了进去,这个世道下等奴籍是什么地位他已经初步了解,管你什么能言善辩在主人家面前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谁给你申辩的机会?

如此一来嫁人改成平民户籍确实是件好事,嫁人?唉……不然先听天由命吧。

常金花拉他坐在炕沿上,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相公早年去的早,大郎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如今在镇上私塾里念书,每十日才回家一趟。这十里八乡的读书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我家大郎虽是这两年运道差了些,秀才还没考上,但以我儿文采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儿,别的咱们不敢说,秀才娘子还是能让你做上一做的。”

孤儿寡母,考了好几年秀才的都没考上的读书人?

孟晚握了握拳头,我命由我不由天!

晚上孟晚睡得小屋,夏天窗子打开,一股凉风吹堂而过,带起,凉爽宜人,孟晚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想到头挨到枕头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常金花蹑手蹑脚的推了道门缝,借着月光往里偷瞄,孟晚已经裹着半截薄被睡得昏天暗地了。

常金花放下心,又回了自己屋子。

孟晚在宋家就这么住了下来,常金花不让他出门,他就在在院里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穿来那件小侍的衣服也被他洗的干干净净,别的不说布料还是好的,常金花让他自己改件里衣穿,就是那种吊着四根带子的,

孟晚比照自己穿的那件,据说是常金花早些年做的,一直没舍得穿,便宜了他。

这东西也好做,就是一块布料而已,裁剪差不多再缝上带子就好了,孟晚裁得有些歪,带子缝的也东歪西扭,勉强凑合有了换洗的。

再难一点的粗布短打他就不行了,是常金花抽空给找了件他儿子的袍子改的。

贫苦人家都是这样衣服改了又改,除非破损的没法穿才会剪裁糊好纳了鞋底子用,不然穿的再久也没有扔掉这么一说。

宋寡妇家的大门关了好几天,村子里早就有人议论开了,

张小雨恨不得绕村口走三遍说道说道宋寡妇家的小哥儿,奈何确实怕宋寡妇到她当家的跟前告黑状,只能忍得抓心挠肺。

宋亭舟背着书篓回乡的时候刚好看见他在自家墙外贼眉鼠眼的观望。

“二叔嬷。”

“啊!是亭舟回来了啊,你这孩子怎么走路不出声啊。”张小雨被吓了一大跳,好险没从墙上摔下来。

里面在菜园子浇水的孟晚听到门外的对话,匆忙放下水瓢回了屋子,该死的,好像真的十天了,听宋姨说她那日进镇子就是她儿子上私塾,她一道跟去采买东西的。

“大郎你回来了,今日怎么比往常早了?”正巧常金花到河边打水回来。她家院里一口缸,厨房一口缸,厨房那口是人吃的水,平日都是去村子中心处的公用井里打,往常浇个菜洗个澡用的都是她家门外不远处的河水。

“张小雨?你来我家作甚?”把挑水的担子一放,常金花脸色称不上好,见到儿子的喜悦都被这个碎嘴的一扫而空了。

“我……我从这儿路过,路过。”张小雨脚底抹了油似的转身就走,脚步飞快。

宋亭舟矮身挑起地上的担子,脚步沉稳。

“大郎,不用你,娘来就好。”常金花心疼儿子徒步回乡还要帮她干活。

宋亭舟躲开她的手,“娘,你先开门。”

“诶,好。”常金花忙从怀里取出钥匙,打开门上挂的铜锁。

宋亭舟担着两桶水进门,“怎么白日还要锁门?”他娘只是去村中公井取水,又不是出远门,何故锁门?又想到张小雨趴在他家土墙上偷着往院子里看……

“大郎,你先跟娘进屋,娘有事与你商议。”

常金花让儿子放下扁担随她进屋,宋亭舟进去后先看了眼他常住的小卧房,房门紧闭着,再随他娘进了主卧房,炕上只有一床被褥。

“亭舟,娘在镇上买了个小哥儿回来。”常金花单刀直入的说。

宋亭舟嘴唇轻抿,“送走。”

“大郎你……”

宋亭舟却不再听她的劝慰直言,他个高腿长,转身两步便走到小卧房门外。

“我不知你身份来历,但既然被人买卖,想必出身不好,我也不逼你,这几天你先住着,我自离开回镇上私塾,待你寻了好去处便自行离开吧。”

孟晚在屋子里背靠木门,越听越是不妙,如今他尚且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律法,但在路上也听人牙子说过,他在官府的户籍上已经登录奴籍,哪怕宋家将卖身契还他,他顶多算个自由身的奴籍,仍是不能开户买地。

再说他以前世界的古史来说,做买卖千两银子以上自动归为商籍,但是——他连最低等的商籍都不算,是奴籍,与娼妓、戏子乞丐统称为贱籍。

奴籍是不能做生意买卖的,如被发现抓进官府发配充军,他是小哥儿,充的什么军可想而知,那还不如半路死了,不然到军营里也是折磨致死。

戏班子走南闯北,朝不保夕,而且戏子都是班主从小在乞丐堆里挑小的、年幼的开始培养。

他如今的年岁肯定是不成的,那么就只有剩下的两种选择,要么当妓子,要么当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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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亭舟说完了那番话,见屋子里没什么动静,也只当房里人听见了,重新背上书箱便要离开。

常金花是劝不住儿子的,此刻也开始隐隐后悔没先跟宋亭舟通气便买了人。

“你等等。”

房门打开,孟晚一改前几日怯懦的性子,扬首叫住了宋亭舟。

不是他高傲寄人篱下还要趾高气扬,实在是面前的人身材高大,他非得抬些脖子才能与人对视。

这不得有一八五?怎么这么高,古人营养这么好的吗?

眼前这人眉形锋利,双目似苍鹰,鼻梁高挺,唇形偏薄,五官和脸部轮廓立体有型,样貌不丑,说得上俊朗,身着读书人才穿的一身青衿,但气质凶悍看上去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别说,和宋姨长得挺像。

宋亭舟不在意的瞥了一眼打开的房门,就是这一眼,让他弯腰拿书箱的动作停顿下来。

面前的小哥儿俏生生的站在门后,穿着自己旧时长袍,衣裳过于宽大行动不便,他便系了块墨绿色的布条做腰带,更显得他腰身盈盈一握,面如冠玉,眼若秋潭,不似一般哥儿见到外男闪闪躲躲,他就在那里大大方方的看着自己,眼睛里还有几分惊奇之色。

他在看他。

宋亭舟挺起腰身回视。

他从小在乡下长大,镇上读书,一心只想考取功名供养母亲,何时见过孟晚这般相貌绝伦的哥儿?

孟晚比他矮了一整个脑袋,站在人家跟前不自觉气势一弱,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后,他放低姿态说:“当日宋姨用八两银子买了我,我便是宋家的人了,今日一见公子,面若朗星,才高八斗,想必是我配不上公子,但我如今一无去处,愿为宋家为奴为婢,只望有个栖息之所,公子可否能收留我?”

他纵然说的情真意切,常金花也不是不可怜他,但如今这世道可怜人多了去了,哪儿轮得到她这个寡妇可怜人。

她家为了供宋亭舟读书,已经把亡夫在世时的积蓄花的七七八八了,哪儿还有余钱去养活个小哥儿?

“你……”

岂料她甫一开口,她家大郎便已经替她拒绝。

“我家并无余粮养活下人。”宋亭舟直视孟晚,说话的语气却不知怎得比刚才柔和不少。

孟晚心里着急,宋家家世简单,常金花又是个面冷心善的,在他看来,宋家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若是他们赶他走,以他哥儿的性别,贱籍的身份,出去便是个死,只看好死赖死,是干净的死还是被磋磨死。

“我可以给宋姨洗衣做饭,打柴挑水。”

常金花不得不提醒他,“你没来时这些我一样能做。”且还不用多准备一人的饭食,这点才最要命,粮食大过天的年代,一人的口粮看似不多,实则饥荒年代能救命。

“你也听到我娘的话了,我们农家小院,自家填饱肚子已是艰难,谁有余粮去养个非亲非故的人?”宋亭舟语气淡淡。

常金花看了眼儿子,他儿子平日见了这些哥儿女娘都以避嫌为由,由她出面交际。哪怕是与杨宝儿定亲三年,两人也只在定亲时见过一面,哪像如今这般……

孟晚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既如此,能得自由身也算不错,大不了他把孕痣遮挡,走街串巷做些小买卖?只是希望不要被人举报吧。

“宋姨将我买下已是大恩,我还死皮赖脸的想留下,是我太贪心了,既如此我这就离开。”他咬牙往外走了两步,真是尚不知自己需要面对的境地,只是脸皮薄受不得人激,年轻不经事罢了。

“离开去哪儿?”宋亭舟立即便接了他的话。

孟晚没想到他会追问,愣愣的说:“去镇上做做小买卖?”

他说完猛地回神,不对,他在这个异世界的性别是弱势群体,虽然不知道其他人除了孕痣外是怎么分辨的哥儿和男人的,但明显另有一种本能,就像在现代时有人长得较为中性,却依旧能被人一眼辨别男女。

他很可能还没走到镇上便被人一眼认出,一个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又正值妙龄的哥儿,千条路万条路竟然没有一条他此刻能走的!

宋亭舟听完他的话果然笑了,他长相本就冷峻,如今这一笑倒是破了冷面,“做买卖?”

“额、我……”

宋亭舟收起那点笑意,又重复了一句之前的话,“我说了,我家养不起非亲非故的人。”

孟晚尚且还不明所以,常金花却得了关窍,她先抬头看了眼装腔作势的儿子,跟着便劝起孟晚。

“小哥儿若是嫁到我们家,那便是自家人了,你与我家大郎成了亲,他自带你去镇上销了奴籍。”

孟晚不安的心听了劝不免意动,这貌似是他消奴籍最快最简单的方法,但问题是,宋家大郎愿意娶他吗?

他眼巴巴的瞅着宋亭舟。

宋家大郎微微侧头回避他的眼神,他自己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娶孟晚,但他内心清楚他不愿放孟晚离开。

“先留下再说。”

说了一大堆,质疑的是他,赶孟晚走的也是他,最后还是他轻飘飘的一句,先留下再说。

多年后孟晚想起这件事还是气得牙痒痒,死闷骚,故意吓他。

今天的事有点颠覆孟晚对宋家大郎的认知,他本以为孤儿寡母,宋家大郎定是万事以母亲为先,如今一看,当家作主的竟然是儿子而不是老母亲。

“你叫什么名字?”

正提起水桶往水缸倒水的宋亭舟问。

孟晚从院子里摘了菜回来,在厨房清洗,闻言回道:“孟晚。”

宋亭舟追问:“晚霞的晚?”

“对。”

“多大了?”

“十六。”

“我十日才旬假一日,明早就要离开,我娘就劳烦你多加关照了。”宋亭舟放好水桶正色道。

孟晚跟他客气:“哪里哪里,都是宋姨照顾我,能有帮得到她的地方我定不会推脱。”

宋亭舟看了他一眼,默了。

常金花去屋里取粮食出来,又是做的精米,这次不是粥是干饭,儿子难得回来,她昨天便去集市上称了两斤五花肉,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放到锅里干耗,熬出一层油被她盛到碗里,放了葱到锅里炒了两下,放水加盐盖上锅盖。

炖了会儿肉的香气就飘了满屋,连隔壁都能闻到肉香。

“宋寡妇家大郎又回来了?”

隔壁住的姓田,也是村里大姓,田家三代同堂,住了一大家子的人,按辈分宋亭舟要管他家老太爷叫声四爷爷。

四爷爷生了两个儿子三个闺女一个哥儿,早年闹饥荒死了两个闺女,剩下儿女都成家了。

四爷爷如今跟着大儿子住在隔壁,二儿子住在村里别处。大儿子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嫁出去了,两个儿子也都娶了媳妇,大儿子娶亲时家里境况不好,便娶了个哥儿,今年二儿子刚成亲又娶了个女娘,两个孙媳都还没有孩子,真有了就是四代同堂了,那才更是热闹。

如今这么一大家子人坐在一张方桌上,地方不够,两个孙媳妇都捧着碗站着吃,开口的是四爷爷的大儿媳妇。

“宋寡妇家里有多少家底啊?这些年供亭舟在镇上念书都花了不知多少银子吧?”田大娘话里冒着酸气。

老太爷今年五十九了,宋亭舟父亲没死前他知道什么境况,“宋大活着的时候在镇上做账房先生,月月都能往家里拿回来银子,宋寡妇年轻时候就会过日子,两口子早早就打算将孩子送到镇上私塾,那会儿挣了钱了也舍不得花,逢年过节才见荤腥。”

“爷,咱们家不也逢年过节才见荤腥吗?”二孙子田旺插了句话。

他爹田大伯给了他一拐头,“吃你的饭。”

农家人不都是这样,平日能吃饱饭都是日子过得好了,日日见荤那是不敢想的,但宋大不一样,他从小跟着村里的老秀才习过几个字,胆子也比村里只知道种地的孩子大,知道去镇上找小工做,发了工钱买东西讨好账房,学了账房先生的本事,娶了人家闺女。

赚了那些个钱两口子也不随意挥霍,而是受了识字的便利,看见了读书带来的利益,目光长远的准备好了儿子读书的银钱。

田大伯心里琢磨着,自己还是壮年,俩儿子也都是劳力,一家子田地多,肯下功夫干活,农闲时砍柴或去镇上做工都是进项,不然等俩儿媳妇有了也送到镇上私塾?

一年一两半的束脩,俩娃就是三两,勒勒裤腰带倒也能掏的出来,钱都在婆娘那儿管着,晚上得和他商量商量。

常金花每逢儿子回来都要割一斤肉回家,这回家里算是添了口人,她割了两斤回来,可见虽然面上不说,心里还是高兴的。

一小盆五花肉颤悠悠的堆在盘子里,孟晚已经四五个月没见过肉长什么样了,强忍着馋继续在灶膛下烧火。

肉被从锅里铲出来,剩下的锅底也没刷,下了半盆洗净切好的青菜进去翻炒两下出锅装盘,常金花端着两盘菜进屋,宋亭舟把角落里的木桌拉出来挨着炕边放。

常金花将菜放下,孟晚跟在后面端饭,他是会做饭的,但是常金花一直没让他上手,刚才让他摘了两根胡瓜切了,他就顺手加醋和蒜末拌了。

他和常金花坐在炕沿上,宋亭舟坐在凳子上,人都没动筷孟晚也不敢动。

常金花给他们俩一人夹了一筷子肉,“吃吧,都多吃点。”

孟晚小口一张,半块肉进嘴,幸福的他眼泪又要开彪,太香了,不是说常金花手艺多好,而是本土大锅猪肉加上他太久没沾荤,滋味可想而知。

孟晚夹了两块肉解了馋,没敢再动,默默吃青菜扒饭,结果碗里突然多了两块肉,他一扭头,常金花跟宋亭舟的筷子还没伸回去。

碗里多了几滴泪,伴着菜饭被孟晚咽进了肚子里。

晚上孟晚搬到大屋的炕角,同常金花一道睡,常金花怕他不自在,还在中间隔了道帘子。

“等明早大郎走了,你在搬过去。”

孟晚松了口气,宋家母子都是好人。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常金花便起了床,他家大郎还要赶到私塾里念书,不能耽搁,她动作利落擀了几块饼子,用昨天熬出来的猪油烙好了几块饼子给宋亭舟装到布袋子里,又一口气煮了八个鸡蛋,想了想取出来一个用扣上,留给孟晚起床吃。

天刚蒙蒙亮,宋亭舟便重新背上书箱出门,回身望着送他出来的母亲,他说:“娘,若是明年再不中,我便在镇上寻个差事,接您……接你们在镇上过活。”

常金花抹了把眼泪,“咱家的十四亩地是你爹在世时置办的,租出去这么多年钱是没攒下,收上来的粮食却也够咱娘俩嚼头了,哪怕是添上咱家小哥儿,也够咱们娘仨吃了。

你爹走前留的八十两银子,这些年七七八八的花,亏得你还抄书补贴家用,还能剩个十七八两,哪怕你再考两年,娘也供得起,两年后……就再说吧。”

他们家没有劳动力,田地都租给村里村民,有时给钱,大部分都是给粮食,他们娘俩粮食上是比旁人家富裕的,因为人家多出来粮食都会卖掉换银,常金花都留着给儿子吃干饭。

“但你过了年就十九了,咱隔壁的田家二孙子与你同岁,今年年初便已经成了婚,晚哥儿……你是怎么想的。”

对自己亲娘,宋亭舟倒是没隐瞒,他平心静气的说:“若是非要娶妻,也该是他。”

读书人的心高气傲,宋亭舟不是没有。见色起意也好,趁人之危也罢,自见孟晚第一眼起,他便没想过放他走,哪怕现在两人还没生出情丝,磅礴的占有欲已经却先侵满宋亭舟脑海。

卿本佳人,本该配我。

孟晚起床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人了,宋家母子都不在,灶房锅内尚存余温,又张望了两眼,小屋门是打开的,里面好像没人。

他洗漱的时候大门被从外打开,没像往常一般再关上,而是直接大开,常金花从门外走进来,“桌上有饭,自己吃了收拾好。”

孟晚应了声好,“宋公子走了?”

“叫什么公子不公子的,让人听见笑掉大牙。”常金花嗔了一句,打开鸡笼放几只鸡出来自己找吃的。

孟晚窘迫起来,他也感觉有点别扭,“宋姨,那我该怎么叫?”

常金花往地上撒了把稻皮,引得鸡咯咯乱叫,“大郎名唤宋亭舟,是我亡夫请秀才公起的,在家你可叫他亭舟哥,也可以随我唤他大郎,对外就叫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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