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问道:“你信她了?”
“她当时是我娘,我有不信她的理由吗?不久后她就带着我躲入幽灵宫,开始逼我学武功,每天还用鞭子,我的心性随之阴暗,不再提及去天山的事。”
欧阳明日看着她的眼睛,“我师傅没有派人。”
白飞飞眼中闪过冷芒,脸色沉下来道,“让你误将上官燕当成我可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欧阳明日知道白飞飞说的在理,可师傅当年的隐瞒一定是有所原因,他提醒道:“关于刺杀一事,家师的行事作风我还是了解的,他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极有可能是白静怕你沉心于我,所以才自编自导了一场戏。”
白飞飞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管是不是你师傅,他日我都要会他一会。”
“不可!”欧阳明日连忙劝说道:“家师虽已及高龄,可是实属沾毛比猴还精的主,你跟他老人家斗定是要吃亏的”
白飞飞不客气道:“吃亏不是还有你顶着?我若吃亏那就让他徒儿吃亏!”
欧阳明日顿时觉得自己知道了件不该知道的事
“对了,你那块玉呢?”白飞飞问道
“碎了,当时落下山坡时就碎了。”
白飞飞惋惜道:“那可惜了。”紧接着又问道:“那你眉间的朱砂?”
欧阳明日怔了怔,失笑道:“看来飞飞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崖底那晚你应该就想问了吧。”
白飞飞想起欧阳明日那被她揉红的眉心,眼神闪烁不定,故意凶道:“你说还是不说!”
欧阳明日轻抚她的眼睛,笑容多了一分宠溺:“飞飞想知道的事我岂有不说之理。是当年你离开约三月有余才突然有的,之前并无不适感。我有询问师傅,他只是笑了笑,并未提及朱砂的只言片语,后来此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老头一看就是个故弄玄虚之徒,估计明日都是被他骗去当徒弟的!白飞飞心里默默酝酿着他日报复之事。
欧阳明日看着白飞飞变幻莫测的脸,靠近她一分,深情唤道:“飞飞。”
温热的呼吸传入白飞飞鼻翼间,她望入他眼中,嘴角勾起柔柔的笑:“想不到事隔十年,我们还是见面了。”
“是啊,如果不是白静阻拦,你再来找我时,我一定不会放你走,那根本不会有沈浪的事!”欧阳明日有些感慨道。
“你吃醋了?”白飞飞冲他笑。
欧阳明日轻啄她的唇瓣,“嗯”。
白飞飞咯咯笑道:“那等这边事解决了我们就远走高飞,永远不见那叫沈浪的男子。”
欧阳明日一怔,随即笑道:“好!”顿了顿又道:“那你这次愿随我回四方城吗?”
白飞飞眼中闪过复杂暗沉的光,低声道:“皇帝人马到了,我必须在此留守布局。”
欧阳明日却是一针见血道:“不对,你是怕操纵木雪的幕后人看到我们在一起会从中作梗,从而导致延误回四方城的行程!”
不等白飞飞回答,他又道:“你想独自引开幕后人!”
白飞飞看见他眼底的不安,双手搂上他脖子,笑吟吟道:“本来是句冷血无情的话,到你这却成了情深意重。”
她说的不错,他人若听到那句话定会觉得欧阳明日回去救人她不但不随同,还只顾着报自己的仇,简直无情无义。
欧阳明日执意道:“不要转移话题!”
白飞飞心中叹了口气,什么都瞒不了他,只好实话实说道:“不错,那幕后人想法设法要让我跟栖枂在一起,我却在此时随你回四方城,他会善罢甘休吗?本来时间就所剩无几,到时还要应付未知的危险,这样只会延误救人的时机,何况还有一个司马长风在等着你”说话间,那闪着清透光芒的眸子扫向门口。
刚到的易山正好听到最后一句,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心里既愧疚又不安。
欧阳明日也意识到易山之前的行为到底对飞飞有些不敬,有意借此机会敲打敲打,所以着重道:“你同意我救司马长风?”
“我何时说了不同意?”白飞飞收回目光,放下手,闲闲道:“对上官燕说的话不过是提醒她好自为之,没有什么帮忙是天经地义的,难道司马长风有人心疼,你就没人心疼?”
由晴儿推着进来的易山已是面红耳赤,他突然想到,以前他一直把自家爷当成神,只有不愿救的没有救不了的,可是现在想想这宫主说的也对,自家爷为了救他们几次徘徊在生死间。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得多替自家爷想想,不该多嘴的就别多嘴。
“宫主,刚刚是我不对,不该多嘴。”
白飞飞眉一挑,心道这人还不算善良到愚蠢的地步,道:“嗯,上官燕经过刚刚被拒之事已尝到羞辱,相信她以后行事会小心谨慎许多,这对她没坏处。”
易山第一次觉得自己错的如此离谱,声如蚊呐道:“是,宫主想的周到,那我先回青楼了。”他觉得他要再听下去都得钻进地洞去了。
欧阳明日那深邃的眸子含着一抹春风般的笑意,缓缓道:“你这可是当着我面欺负我的人!”
白飞飞只是笑笑却不解释。
“我走后凡事小心,不要逞强,除了栖枂谁都不要信,媚散要随时带在身上,我书桌的暗格中放了各种药物可为不时之需。”
“暗格?”
欧阳明日笑道:“我待会告诉你机关,晚上我就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