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去老家的河提上散步,只见林子里三三俩俩的鸟儿,不时地蹲在电缆线上,愉悦地唱着晨歌。远处是刚收割完的金色麦田,齐刷刷的麦茬像是被谁刚理过了发,被一层层浓白的晨雾笼罩着,飘飘缈缈若隐若现;又恰似那轻柔涤荡的白纱绸带一般,奢侈地覆盖着苍茫的大地。
晨羲里的朝阳犹如一具燃烧着的飞火轮,带着欢喜驰野在茫茫的田野尽头,正向我们这方奔赴而来。
眼前的一草一露、一花一叶都晶晶亮地吐露着黎明的欢欣。突然间一只野兔也来赶这一场晨林大会,只见它灰色的皮毛,两只耳朵警惕地竖起,躬身啃舐几片草尖。灵敏的身姿左顾右看,又“忽”地一声蹿跑了,像是发现了我这位不速之客。
长提下是淡淡的河水,水位已经下落至河床部位,长满了厚厚的水草。一位老者正在捡收他昨日布下的鱼篓,待会到集市上准能买到新鲜的鱼虾。
阿婆赶集来的早。
当我走下长堤准备回家,一位多年相熟的阿婆,已经骑着她的小三轮来赶集了。她是逢集必到,先是在小餐点吃份早餐,买点果疏,遇着十里八村相识的,再找个荫凉之处唠上半天,待到响午时分各自归家,日子倒也轻闲。
远处一些摆地摊的小商小贩,已经开始陆续出摊。农家自种的果疏居多,有茄子、西红柿、土豆、秋葵、小香瓜……可谓淋琅满目、价廉物美,堆满了街道两旁,纯是有机的营养莱品,我经常会买下一些;这边的商铺是卖杂货的、家电家具、服装精品、电动三轮也都在一一整理物品,清洁店面,期待新一天的好生意。
再往前行是宰杀鸡鸭鱼肉的片区,因散发着一种腥膻味,我便直接回家了。
半日里街上的人多了,我便走出店面想看看热闹的集市。只见出摊位的多买物品的人少。对面的西瓜比市区便宜,只需五角钱一斤,且大而新鲜。这边的一位美女,正在减价处理她的打折衣服:五元一件,十元一件,任挑任选。
扩音器的嗽叭声不知疲倦的喊了又喊、播了又播,却也见不得有几位顾客前来购买,整条街道虽是喧哗却又是睡着了一般静止寂寞。
想十多年前,乡村的街道是多么热闹,隔天一个集,四面八方的农人就会如约而至,前来选购他们的急需用品。尤其是这般暑热的天气,他们都会买许多的啤洒、西瓜回家解渴渡夏。我们也会在不同的季节选购不同的商品,旺季的时候可谓是堆货如山,前来购卖的农户更是络绎不绝,整个场景真是一片升腾之象。
而今生意萧条,连货都不敢备了。因为怕囤货,尤其食品更有他的食用期。我在想这些食客他们都流失在了哪里?
首先外出务工的青年人都走了,只剩下些留守的老人和孩子,这些人群也是不太舍得消费的。其次是现今的联锁大型商超开到了各个乡镇集市,老百姓随时随地都可认购得自已心仪的产品,且式样新鲜、品种齐全,根本不用担心今日不赶集,会买不到菜吃。
相对来讲就根本分解了赶集的人流量。什么事情都是一悲一喜、一衰一荣,潜在着他的双面性。新时代的消费吧,生生的挤破了我们那一代的零售商。
当时局来临的时候,我们没有顺应着时代的步伐去改变自己,真真是被拍到了沙滩上。
等到了响午也无人进店问津,我索性关上门办事去。也恰在此时,来了一位中年男子:“关门干什么?我要买东西。”
“生意太差了,不过刚好等到你!”我冲着他欣然一笑。
这位男子在我的店内欣然选择了几样他需要的物品,满载而归。
而我,也在送走了这位唯一的客人,关上门去忙我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