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人坐在他眼前
脸色苍白,呼吸微弱
透过放大镜
他看到了这个人的未来——
腐朽,腐烂,臭气熏天
但是,这一切
他闻起来是这样得香
他喜欢这样的味道
喜欢这样的面包
黄色的,软软的,上面摸着一层黄油
“医生,她还能活多久?
求求您救救她吧!”
这个位置多么舒服
他可以居高临下地观看
他们在向他祈求
这也是他想要的
但是只有这些还不够
他在心里冲着他们吼——
还要付出泪水与血
这是送走一个人的必然流程
治疗方案:这样?那样?
不行,应该那样
只有那样才能把这个人打造成完整的沟渠
源源不断的琼浆才能送到他嘴上
美妙的葡萄酒
他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张着贪婪的小嘴
而他的心是一块滚烫的铁板
屏风印着血色欲望
遮住了原本的他
他的手脱离了圣洁的礼服
挂在天花板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出卖了自己,忘记了
父母与兄弟,忘记了水的根基
被一些机器裹挟着
被无名的暗井吸引着
他感到即害怕又兴奋
一条绳子拉着他在末路上狂奔
一个人,两个人……
他们都长着石头的心,黑色的舌头
用巨大的勺子摇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