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睡昂,我还有资料要整理。”这是阿星临睡前听到过的n句道别语中的一句。似乎回到可以任性耍赖的年纪,必得睡前听故事才可入睡。因了这话,阿星竟安下心来,沉沉睡去。翌日起床,阿星又成了神清气爽的一个。
湿嗒嗒的花朵,湿嗒嗒的人群,这便是跋涉千里所得的风景了。站在这熙熙攘攘的被大众宠坏的花前,阿星甚至开始想念学校围墙上的那片蔷薇了。
失望是多方面的,天气、时间与情绪都不对头。纳闷了:怎么最好的风景全是邂逅所得?罢了,人赏花我且赏人吧。逐个望去,全是模糊的面孔,与灰白的背景融为一体。
走至半山腰,阿星回转身,突然有种从这里俯冲下去的冲动,却扫见一个人。他脖子上挂了相机,旁若无人地走着,身手很矫健的样子,很快就略过阿星,向山上走去。
阿星的目光追随着他,直到他消失在洋洋洒洒的花海中。
阿星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他明明穿一身黑,我却觉得他所到之处俱为彩色。还有,他眉眼俊朗,比花有看头。看来此行不虚。
剩下的旅程好像有了意义,阿星的目标由花转到了人。
寻觅良久,自是未得,不免懊悔:当初应该追上去与他同行的。那样也许可以和他成为朋友,届时一起分享他拍过的风景未尝不是美事一桩。
“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那天下午阿星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认定他就是这诗的男主角。那个下午阿星似乎成了诗人。
晚上回住处,阿星将白天的奇遇对叶子讲了,叶子一阵狂笑,好容易才止住。“我说阿星我就送你俩字儿-花痴。其实你就是犯花痴了,看到美色就忘乎所以放浪形骸了,还好意思跟诗扯上关系,丫就是附庸风雅,没事抽风,玩腻了就赶紧滚回来,一堆工作等着您呐。”
阿星嘻嘻两声,赶忙挂了电话。某天,阿星无意间读到了一首诗,豁然开朗,如逢知己。
那诗是这样的:The apparition of these faces in the crowd ; Petals on a wet , black boug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