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越来越近了,这个冬与雪花的约会已告段距离,此刻阳光明媚。
大街上的人们没有忘记春节的来临,车辆成群的涌向繁华的街市,购置年货。
我看着脚步匆匆的行人和兴高采烈的孩子,有无限的羡慕和感叹……
记得小时候最高兴、最期盼的就是过年了。因为过年有新衣服穿,还有有肉的饭菜吃,所以从半年前就开始扳着指头算日子了。
那个八零年代,老百姓生活都不富裕,但是妈妈也会在过年时为我们做两件新衣服。
我的妈妈是个裁缝,小时候的衣服都是妈妈做的,她用得最多的布料是蓝卡布料,虽然有些粗糙,但是新衣服,总能满足我们幼小的心灵。
妈妈在过年还会买一些葵瓜子,那时候真的很喜欢吃葵瓜子,我经常瞒着弟妹去那个小仓库偷偷吃上两把。还有爸妈种的花生,红薯干,平时都舍不得吃,对农村的孩子来说真的是奢侈的美味啊,妈妈过年了都会拿出来,让我们吃个够。
那时候我们家有个石磨,不过很重,每次被妈妈叫上一起磨,都磨得我满头大汗。豆腐倒入大木桶后,我总喜欢拿个筷子去盆里挑豆皮吃,然后再喝上两杯豆浆。再跑去灶头里塞两把柴火,手往脸上一抹,脸上白一块,黑一块的,妹妹在一边拍手又叫又笑的。
妈妈在年三十会炒上一碗猪头肉,记忆中最深刻的是猪头肉焖胡萝卜,妈妈从早上就开始煮肉,煮熟了就直接用手剥,我们几个围着灶台,都裂嘴冲着妈妈笑,妈妈就随手剥两块放入我们几个嘴里,那肉又香又嫩,好吃得不得了。
爸爸在外屋劈柴,看着我们几个,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大人盼种田,小孩盼过年。
爸爸一生勤俭持家,慈祥严谨,从腊月开始就劈柴火了,并码得整整齐齐,还准备除夕那天晚上烧的的大树根,烤火烧的。
我们那会农村特别兴这个,三十晚上一家人围着火,烧得越旺,寓意来年财运越佳身体越健康顺利,当时我也不懂这些,脸烤得红通通的,不一会就进入梦中。
第二天总记得早早起床,去爷爷那儿拜年。我知道每到过年就会准备一些糕点糖果,我们几个跑去爷爷家,眼睛齐刷刷地朝那个方向望去。
爷爷当然知道我们那点小心思。那时候小,就知道嘴馋,所以爷爷把糖果藏在柜子里的蓝色碎花被子中间,我的记忆特别深刻。
如今,时代变更,物质生活变好了,衣服时时换新。
爷爷多年前病故,但我永远忘不了爷爷把糕点糖果分给我们几个时,颤抖着双手喃喃喃自语说着“吃吧,吃吧”,那说话的情景都沥沥在目。
我亲爱的爸爸也在多年前因为一场车祸导致大脑残废,到最后不失控制走失茫茫人海,如今与我们已天各一方,带走了痛苦,把福气留给我们。除了说那句:大人盼种田,小孩盼过年,常常回荡在耳边,还经常对我说的最多一句话是:“女孩子最美的笑是微微一笑,”。
亲爱的爸爸用简短的几字潜移默化了我一生,他勤劳节俭一生最后又草草一生。
我的妈妈已近风烛残年的边缘,还遇上病魔的困绕,眼睛不再精灵,缝纫机早已扔到一角,但妈妈还用布将它盖住,挡住了岁月的风尘,依然保持最初的模样。
我常常回家要妈妈给我做猪头肉吃,还有妈妈亲手做的豆腐,拌上几点葱花,香气四溢。
儿时的记忆,真纯并热恋,就如我骨子里的血,永远鲜活着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