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干肉与龙凤汤——大理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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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个人穿过大丽公路和那些绿油油的玉米地,沿着田间小路一路走了一个小时,来到一口泉水。村民们起了个香台,把掌管泉水的龙王宫风起来。泉口修了个龙头石塑,一股清泉自龙口喷出。正巧碰到一户白族家庭用背篓背了各种蔬果食物来泉边野餐。

过龙王庙再往上爬一小段,来到一个农户的果园,有条黄狗在唯一一条小泥路上守着。果园主人姓张,在院子里种了好几种果树。而我认得的,就只有桃子树和苹果树两种。

果树之间架着些蜜蜂窝,酿出的蜂蜜色泽金黄,澄澈粘腻,香气诱人。用食指沿着玻璃罐口揩一楷,送进嘴里吮一吮,甜度适中,口感清爽,还有一股清香萦绕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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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张家门口坐下乘凉等开饭的时候,鲁先生拿出自带的烟斗把玩起来。

他往烟锅里放烟丝,下面那层轻轻虚压,上面第二层才再巧用力压实。点上。深吸第一口引火,接着连吹两口。烟斗就点着了。鲁先生悠然地吸着,让烟香在口中打转,品一下。并不吞下咽喉就直接吐出去。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他带点自欺欺人的味道说,“这样尼古丁就不会抵达肺部,比较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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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过烟丝袋来看,竟然是樱桃味的烟丝,真是一种非常让微君感到惊讶的存在。我把鼻子凑近烟袋使劲闻一闻,果然是酸甜酸甜的火红樱桃的味道。可是仔细想来,如果可以有蜜桃味的伏特加,橘子味的红茶,为什么不能有樱桃味的烟丝呢?

午饭是风干肉蒸饭,炒土豆丝和青菜汤。简单朴素,却非常可口的。风干肉切片,铺在刚煮好的白米饭上,任由滚熟的米饭丰富的水蒸气把肉片蒸软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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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蒸气渗入肉的纹理,充分吸收肉质的精华并凝结成汁液,香甜够味的汁液滴落在米饭里。饭粒颗颗分明,清甜而弹牙,浸润在香气馥郁的肉汁里,味道层次非常丰富。

午饭之后,老张随手捡了条细长的竹枝,就带我们上山。还允许我在他们家柴堆里挑了根木柴做手杖。一路山势颇为陡峭,几乎是70度角,且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很多地方,是老张和老王走在前面,用脚踩出两个小坑,我们就踏在坑跟着往上爬。

登上一处较为平坦之地时,走在最前面的老张突然张牙舞爪起来,大力用手中的竹枝抽打树枝和地面。一阵咿咿呀呀的癫狂之后,他冷静下来,转过身,将竹枝的尖端对准我。竹枝前段竟挂着一条奄奄一息的鲜绿色长蛇。那新鲜的翠绿让我心中一毛: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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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和老王把毒蛇装进塑料袋,提下山去。不会说普通话的老张连比划带说地告诉我,“莫怕,我打过比拳头还粗的蛇!”

从山坡顶向下望去,大片的绿色延伸到洱海,碧蓝的湖水连接锈红色的远山,远山之上,白云朵朵,天空湛蓝。而身后,是山与山之间的峡谷,陡峭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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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去,张、王合力剖了蛇,把蛇头连毒囊一起砍掉。去皮洗净,杀了之小母鸡,煮了一小锅乳白色的“龙凤汤”,叫了一票他们的兄弟来一起分吃。一群男人提了整箱啤酒来,还带上拌好的生皮来佐酒。

小小一锅龙凤汤端上来,不过三人份,却有十多个人来分吃。可见这样的菜色是难得一遇的。最后,倒也每个人呢都能常得一碗羹,大理人的相亲相爱也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可惜,我是怕蛇的,怎么都提不起勇气去喝一口汤。


原创作品

2013年9月2日发表于微信公众号【并非关于吃的一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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