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还没有诞生以前,食物就已经存在,那时它们还没有这个统一的称呼。等到人类诞生的时候,世界上的许多东西都可以拿来吃了,或许世界上的第一个人像那只恐龙,看所有的东西都觉得很好吃,我猜测第一个人吃下的第一口是一个大苹果,一口下去,“咔嚓”一声,瞬间,满口甘甜。我们的祖先深深地记住了清脆的“咔嚓”声和甜的联系,几个世纪以后,他其中的一个子孙,也就是我,此刻正在享受祖先带来的福泽,祖先的一小步,人类的一大步啊。
人类都是好吃的灵魂,不好吃的基因已经消失了,因为那些人饿死了。在祖先的众多后代中有一个叫张佳玮的人,尤其好吃,我不是乱说,你看《孤独的人都要吃饱》就知道了。张佳玮实在是个牛b闪闪的人物,他和太阳都有关系,怪不得这本书的封面都是黄色的,可能太阳给他的书染的色,毕竟他曾经把家里的沙发腾出来让太阳留宿了一夜。
每一个好吃的灵魂都有翻开这本书的冲动,我也不例外,因为这本书的封面让我想起了遥远的我爸妈给我做煎蛋的冬天的早晨。清冷的早晨,还在被窝里缩着的我听着厨房传来煎蛋的滋滋声和爸妈的说话声醒来,内心挣扎着起床还是继续赖床的世纪难题,最后煎蛋出锅了,浓郁的香气终于把我从温柔乡里拉出来。通常会一边吃饭一边听爸妈的唠叨,现在想起来,声音原来也是有温度的,像是早晨的煎蛋以及爸妈的唠叨。那时每天都能听到的声音,后来慢慢地只能夏冬两季能听到,再过一段时间只能节假日才能听到了吧。那些在睡梦里不愿意起来的时刻,带着味道的声音穿过了记忆的层层迷雾抵达我身边,像温暖的阳光包围着我。
也许关于的食物的记忆总是如此,它们夹带着着温暖的小事,在你吃东西的时候不经意爬进你的口袋,跟着你远行很久很久。炸臭豆腐的老阿婆生病了,牵动着常客的心,阿婆的老伴是个倔强又温柔的老爷爷,那暖流淌在阿婆和老爷爷争吵的话里,包裹着冬日的炸臭豆腐,传递给路过的食客心里。臭豆腐因其气味让人退避三舍,似乎总是不甚雅观,像臭豆腐一样,很多食物隐藏着人们耻于提及的隐秘欲望,日常生活需要理智和循规蹈矩,考虑卡路里指数和健康与否,理性固然值得称颂,但有的食物吃起来却让人产生堕落的快感。不是所有食物都需要星级餐厅大厨小心翼翼的双手,沾满市井烟火气的食物也不需要冰冷的刀叉来享用,随时随地大快朵颐即可。如果你是路过的游客,最快融入一座城市的方式就是钻进这些小吃店旁边,捧一碗臭豆腐,或许跺着脚,听着陌生却让人开心的聊天,眼里的风景毕竟透过眼睛与人相连,总是有距离,而食物,则或温柔或强烈地亲密接触你的舌头,像一场似曾相识又久别重逢的亲吻,长久地抚慰你的心灵,不论是此时此刻还是以后的许多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