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去世的那年,我刚好大学毕业,那是2015年。
那一天,没有电影那样的巧合――乌云密布的天空,倾盆而下的大雨,天空是那六月份所特有的天气――明媚的阳光,有时带着点暖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悲痛难以抑制,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好像一场灌顶的雨,打湿了我的面,浸湿了我的衣,我的潜意识告诉我,我最爱的和最爱我的祖父去世了!
记忆回到我小时候,印象当中,我的祖父是一个又瘦又高的人,虽然他话语不多,但是他为人特别坚毅,做事特别有原则,具有很强的个人魅力,所以我的祖父在村子里面很有威望。
不仅如此,我的祖父是一个很有爱的人。他尽他之力去帮助他能够帮的每一个人,所以村子里面的人都愿意找我祖父帮忙。祖父特别疼我,打我记事开始,我便知道我是祖父最爱的人,祖父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不仅爱祖父对我的疼爱,更爱祖父的为人处事。
虽然我很爱我的祖父,但是祖父有一个我无法接受的习惯,喝酒。一年四季,一日三餐,他总是放不下这个东西,直到生命最后也没有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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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暑假,和祖父许诺的回家陪伴,我违约了!年底,对于祖父的希望我在家里陪伴的小小的要求,我又拒绝了!这样的要求,祖父提过不止一次,可是我从未放在心上。
2015年春节过后,在家里人强烈要求下,祖父同意去医院体检。检查结果,肝癌。
病情恶化是在两个月之后,当时家里人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恶化,于是他们纷纷回家。而我却因为工作的原因,久久才回到家中,推开熟悉的门,看到躺在床上的祖父,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祖父。印象中瘦高的他,现已完全失去往日的模样。
病魔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带走了他最后的光芒和伟岸。房间里白炽灯光芒冷到了心里,明明是初夏,却也这么寒冷。听着他吃力的呼吸声,眼泪涌出。我快步跑出房间,我不能接受抚养我长大的祖父如今的样子。我不能大声哭,我怕祖父听见了心里难受,他很爱我。
抹掉眼泪,慢慢调整好情绪,走进房间里坐在祖父身边。他醒了,看到我,发着微弱的声音:“孙女回来了。”我也小声的应着,“嗯,我回来了”。眼泪顺着脸颊落下来,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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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念小学的时候,中午放学回家肚子疼的难受,蹲在正在午睡的祖父床前,抽泣的哭,吵醒了祖父,于是立马起床带着我去看医生。床依然是十多年前的床,祖父已是年迈的祖父,我还是长大了却不懂事的我。想着若是当时听祖父的话在家里陪着他多好,可是都回不去了。
两周后,祖父离我而去。
家里人都说,要是早一点戒了酒,多好!可是人啊,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珍惜自己的身边的人。然后,再用眼泪去洗净这些错误的行为。可是,有什么用呢?既定事实,无法逆转了。
现在有时,我会想起祖父当年提出让我在家里陪着他,可能是已经知道自己身体出现问题了吧,不愿意去医院检查也可能是因为自己心底有些想法,但是不想家里人担心吧。祖父不知道,他健康,是全家人的期望;他健康,远在他乡的游子才有奋斗的动力,远在他乡的人儿才会期待着每年的团聚。
现在回家,已经习惯了祖父不在的房子和生活。只是会想,祖父还健在的话,能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