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张海越来越安静，对一切都平平淡淡的。而张峰恰恰相反，仿佛有多动症一样。
那日，保姆阿梅有事请假回去，而青田又一下子抽不开身，便让李晴帮忙去接一下张峰。李晴来到张峰学校，在校门前等了好久也没有看到他出来，进去问老师，老师说他跟着其他孩子一起出来的，平常孩子都在那个位置等父母来接，这一下子让李晴揪心了。
李晴找了整个幼儿园也没有发现张峰，她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急忙给青田打电话，但是没人接，后来打到科室，说青田在手术台上，一下子不好下来。李晴交代，等手术结束，让教授联系他，便挂掉了。
李晴不知道该往何处找寻，报了警，却被告知24小时以内的案子暂不受理。李晴抱着一点希望回到家里，还没有敲门，就听到里面有小孩子在笑着，李晴一下子打开门跑了过去，远远看到本来满是笑容的张海，见到她时就阴沉下来了。
“晴姨，你怎么来啦？”张峰问道。
“你爸叫我去接你，你怎么自己回来也不说啊。”
“对不起，晴姨，我下课后再等爸爸来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响：回家、回家，不要害怕。我迷迷糊糊的就跟着感觉走，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已经到家门口了。然后哥哥帮我开了门才进来的。”
李晴看着张峰，感觉不像是在说谎，但是心里也充满疑惑。
突然转过头来问张海：“张海，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哈？不用上课吗？”
张海点了点头：“头疼，不想上，就回来了。”
李晴想多说两句的，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李晴，怎么啦，这么急？”
“没事，你二儿子自己回的家。差点没把我急死。”
“恩恩，奇怪，他不认识路，怎么回来的？”青田默默的念了一句。
“你回来问他，他跟我说有个声音在指引着他。”
对面沉寂了一会儿，“好，谢谢你，我现在回去。”
“好…”
李晴正准备要挂电话了，突然听到话筒传来：“李晴，李晴，听得到吗？”
“怎么？”
“你先别回去，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
“嗯。”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青田打电话让李晴带两个孩子出来，他两分钟就到。
“你们有想吃的东西吗”？
“汉堡，”张峰喊了句。
“随便。”张海也应了一下。
“你有吗？”
李晴知道在问自己，“你决定就好了。”
“那就吃泰国菜好了。”
四人来到一家商城，青田带路走到了一家名为“三瓦泰式”的料理店，走进去有些许的阴暗。
“您好，张先生。几位？”
青田点头致敬：“四位。”
服务员带到了一个包间，这个包间墙壁上印着很多密密麻麻的叶子，左边墙壁上镶嵌着一块铁，右边墙壁上也镶嵌着一块铁，正中间挂着一个灯，旁边有些泰国风俗的器皿摆放着。四个人坐了下来，青田面对门坐，李晴对着青田，张峰兄弟一左一右。青田推了一本菜单给李晴，自己便点了起来。李晴翻翻看看，没有说话，张峰爬到爸爸身上，也一起看起了菜谱，而张海却只是看着墙壁一言不语。
“你常来哈？”
“怎么说？”
“连你张先生都知道。”
青田笑笑不说话。
一会儿便上满了菜，四个人一嘴一嘴的吃着，一言不发。
“李晴阿姨，你最近在研究什么？”
这突如奇来的一问让李晴一下子呆住了。
青田看着左边的张海，突然右边响起了同样的声音：“爸爸，我是张海？”
“我是张海”。右边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不，我是张峰。”
“我是张峰。”
李晴站了起来，想要抓住张峰的手，却被青田推开。
只见不知道青田手里按下什么东西，两个人一下子瞳孔放大，都趴在桌子上了。
“你做了什么？刚刚是怎么回事？”
“李晴，你还不明白吗？当年的事情出问题了。”
李晴呆呆的看着两个孩子，紧紧的咬着牙齿。
四.
“组织发话了，如果到五月不能完成这项研究的话，全体解散。”COPC严肃的说着。
没有一个人说话。
“你怎么想的？5-Fu”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众人各处在看。
“不用看了，我不在这里。”
“我知道了。”
一下子又恢复了原本的寂静，直到5-FU起身离开，所有人才解散。
“怎么搞，我们做了五年多的研究都没有成功，现在剩下三个月，可能吗？”HCG追上来问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必须要做，别无选择。”说完拿手指朝脑袋指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了。
“怎么回事？”5-FU一个人看着培养基念着。
“我想过一个可能性。”
5-Fu回头看了他一眼，一个不认识的人，这里的人都互相不认识，从头到脚都包了起来，连声音都经过变声处理。
“说说看。”
“会不会中神经跟血型一样，存在着排斥现象，即使吞噬完也会被神经里的某种物质杀死，就像是同归于尽。”
“我也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对于神经而言唯一存在的可能性就只剩下脑电波了。你怎么看？”5-FU回了一句。
“我们使用亲兄弟或者父子进行实验怎么样？这样的脑电波是否会更接近一点。”
“嗯，可以一试。”
“还有…”
“说。”
“我们是否可以自己创造…？
5-FU听完后眉头紧凑，回了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说。”
“既然中神经可以释放脑电波，那么我们用一个最接近的脑电波来干挠两个中神经，强行改变。”
“你叫什么？”
“COAA”。
“好，你来帮我…。”
五.
“爸，我怎么睡着啦？”张峰已经睡了两天了。
“没事，你可能是前两天自己回家被冻到了，现在还头疼吗？”
“不会，但是好困。”
“那你再睡会，没事。”
青山走出房间后，来到张海身边，张海就昏迷了6个小时，起来后，也不说话就坐在客厅看电视。
“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不疼。”
“那就好，”青山要把手伸向张海时，突然又停了下来，放回了口袋。
“爸，”
突然听到张海叫他时，他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迷糊的答了一句：啊，怎么啦？
“爸，我是谁，我是我自己吗？”
青山没有想到张海会问这么一句话，连忙回答：你当然是自己啊，为什么这么说话。
“这段时间，我感觉我的脑袋很空，时不时会出现忘记的情况。就像上次我没有上课，是因为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家里了。”
“没事的，这只是记忆力差了，多睡会会好的。”
青山慢慢的离开，他知道很多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避免的地步了。
“喂，李晴”
“教授。”
“我们的计划要启动了。”
那边没有回应。
“李晴，我们别无选择。”
“教授，生命在你眼里不值钱吗？何况还是你的孩子。”
“孩子，还是什么？”
只见青田的眼神充满着冷酷。
“你现在倒怜悯啊”。
“嘟嘟嘟～”
那晚，青田回到房里，刚把灯关上，突然觉得迷迷糊糊的，时睡时醒，不一会儿，仿佛眼前出现两个人，越来越近，他顺手开灯，只见张峰和张海面无表情的站在他面前。
还没等青田说话。耳边慢慢传来：张峰？张海？我是张峰，我是张海。
然后两人一直往他面前走过来，青田猝不及防，一咬牙，按下了开关。
“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