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感恩节前夜,一位女生没有睡得似平常那样早,在朋友圈里更早地发出了阿根廷球星马拉多纳猝死的消息。
开始看足球直播,是1978年的事,在之前,或无电视,或无转播。
其实,十分紧张的大一学生,不允许有时间看电视,何况大家都在准备着期中考试,恢复考制的第一屆学生的第一次大考,又会有谁不是熬得两个眼圈发青呢?
和沿等吃过晚饭,想是在校园里随便走走,之后就去教室的,途经学校办公楼时,只见几位体育系77的大个子男生抬了个大柜子,从楼里出来,一阵忙乱之后是一阵雪花,一阵雪花之后是一阵呐喊,在之后,雪花和呐喊不断交替,夹杂着一个叫张之的声音:各位听众,各位观众,中央电视台为你直播第十一届足球世界杯决赛实况……
不仅声音的速度和频率有些怪异,甚至电视台的名字也觉着新奇,之前是叫北京电视台的,改称央视,此时只是刚刚满月。
21吋大电视本身就是风景,风景里还有足球和吼叫着的球迷。外国人踢球很暴烈,肯佩斯居然会远处奔过来倒地将皮球捣进网窝。
荷兰和阿根廷的小伙子们很努力,无数次摔倒了再站起来,我和沿们,却一直是站着,不觉间整场90分钟,没机会倒下或坐下。
同学们开始关注足球,自觉形成了个球迷圈,课间开始聊些除了球形S电子云之外的足球,金刚石坚強架构之外的坚強防守,更有人常去图书馆,借阅《新体育》杂志以助谈资。
大概是一民最早发现了他。“博卡青年队有个16岁的小个子前锋,马拉多纳,不了得呢!”是特定的一种什么钠,使化学系的学生们误以为是自己亲戚而狂加追捧。
认识他时,世界杯里並没有他,喜欢他时,他就是足球的一切。
足球是圆的,马拉多纳就是圆的,足球在前,永不倒下。足球在蹦跳,马拉多纳就在蹦跳,使命在身,永远向前。足球在滚动,马拉多纳就在滚动,朝向胜利,任有多少人的拉拽。
壮士仗剑?白马少年?之后,人们和他的笑容和眼泪一起涌出眼眶,洒满面颊,洒满球场,洒满阿根廷,洒满世界。
英雄地大力举起大力神杯。
后来,他有过一次大赛中的“上帝之手”,尤其是记者随即采访其是否手球后,马拉多纳矢口否认。那天,心中的英雄像是倒下了一样。在相邀一同饮酒看球的朋友面前,宣誓从此决不再看马拉多纳,之后,因为他当了国家队的教练,便又波及到了阿根廷队。
后来,人就老了,于是,老得没有哪个球队还会有牵掛,后来,希望就没了,于是,也决不为中国队的球去熬夜、耗时,甚至以为是助纣为虐,恨不从娃娃抓起,恨不从足协抓起……
之于朋友,我真是践诺了,再没心去热爱足球和他。之于他,当今天真的倒下了,我纪念他,世界杯足球场上碑,站着,还是那么高。
“上帝之手”,莫不是热爱祖国荣誉所需的代价,这个感恩节他亲赴上帝那里去感恩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