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抽风,翻了以前的照片。找到这本相册,是大二时德峰帮我拍的,然后做成相册送我的。当时德峰爱好摄影,拉着我到处拍,新生入学时做了个海报板放图书馆门口,把我的照片贴上做宣传,给新生拍照赚钱。然后老远在食堂大嗓门喊我:“老赵,竟然还有人问你是不是校花,你说你长这么丑咋还能当花呢,都什么眼神啊”记得我生日时,送了我一块香皂,后来发现里面藏了一个刻着一个光头和尚的闲章。写着:老赵,生日快乐!大学四年,我们勾肩搭背,疯疯癫癫,我所有的辩论赛演讲赛的稿子都是你帮我改,跟男朋友吵架都找你抱头哭。你图书馆阶梯教室到处勾搭女生,还记得你给一个脚踝上带铃铛的女生写纸条讨论人与狗狗的区别。化工系的我因为认识你,也认识了机械系出名的树伟和二哥他们这些好哥们。我们互相嘲笑互相贬低。你总说我:一笑真丑,大嘴咧个没完。说我脚长得像鸭子。可怜我们化工没人才啥都让我上。说我的字不是人手写出来的。不过,德峰的字确实是我见过男生写的最漂亮的。毕业后,我在日本最难熬的那段时间,偷偷买了张机票跑去北京待了一个月,住在你郊区的小平房,白天去新东方上课,晚上就跟你到处蹭吃蹭喝,有一次还在铁道边跟人家打架去了派出所。那次回日本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直到今天。偶尔我们打电话,除了骂还是损,上次我跟树伟统计,打了1个半小时电话,正经事10分钟都不到,剩下全是互相骂。这样的朋友能有几个呢,你算是我的闺蜜?铁哥们?其实,应该说是家人。 17年了,时间改变了一切,可留我心里的永远是那句最亲切的“老赵”。 ……纪念我们那段青春和友情。
想起那年大冬天我坐了长途火车去监狱看德峰,狱警说只有亲属才能探望,我编了一个凄惨的爱情故事说是他女朋友,狱警被感动了去跟他核实女朋友姓名,他肯定说的名字不是我,狱警还劝我不要太痴情了。后来通电话我骂他贱人太笨了,他说他应该猜到是我因为女朋友根本不会去看他。几年后他出来了,我们却再也没见,后来这辈子也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