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一个室友突然过来收拾东西,说新找了房子,搬走了,心里咯噔一下,这种滋味似曾相识,每个人只会陪你走一段路,从初中毕业,高中毕业,大学毕业,理论上,越往后越发分别的越没心没肺,但却不是,我们都害怕打破原来的格局,去建立新的格局,另一方面, 真遇到知己,与自己所谓的梦想,路径相碰撞的时候,知己注定成为一贯的牺牲品。
大学
我大学有好几个朋友,这里挑俩,由于我们三能形成一个闭环,经常俩人干架,第三个和稀泥,所以一直打来打去关系比较稳定。丁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冯是给便宜就占。冯是到我们宿舍推销信用卡认识的,我们宿舍人都被他坑了,就我没,于是我们成了好朋友。丁是同室室友,刚搬进来,这小子面相凶险,宿舍没人敢跟他说话,当时,这小子在阳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我壮着胆子,随便想了点词上去搭讪,好像词不怎么样,被他后来反复拿出来嘲笑。 我们三,大二一起卖二手自行车,大三卖二手洗衣机,一起旅过游,翘过课,在毕业之际的最后一别,不知道喝了多少次,谁也没记着,说上回已经是最后一次,这回咋又喝,我们心里都想的是能多喝一次是一次,现实表明,那样是对的,现在,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圈子,虽然微信里还是骂爹骂娘打得火热,心里都明白,我们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们,要是用上数学概念的推导,以前的你们是我的二分之一,现在,我认识了新的朋友,遇到了新的知己,你们是四分之一。想到这竟然有点难过, 虽然,定了每年必聚一次,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聚上,他们都结婚了或者快结婚了。
考研
在后来,参加考研,在南京三牌楼东柏果园那边的健身房,遇到了一个自称是我大哥的男人,这哥们散打练的不赖,他主动找我套近乎,说小伙子肌肉练的不错,后来把我忽悠的跟他一块练拳,现在想起来,他当初应该是缺个肉靶子,看我皮厚肉糙是个肉靶的好材料。那段时间也非常开心,每晚准时在操场被踢得嗷嗷叫,惨叫声经常在操场上回荡久久不散,后来没考上,离开南京那天晚上,大哥陪我喝了酒,显然苦做高兴,他心理应该很不是滋味。虽然我们至今还保持着微信联系,他有了新的陪练的兄弟,我有了新的健身房的朋友,那段日子不会回去了。
父母
跟父母之间的分别其实是从高中毕业开始的,理论分析一下,大学,无疑是一个人一辈子遇到知己朋友最多的地方,那么如果以前你的父母占你的1/2,大学毕业之后他们还剩1/4已经非常高了,一个重要的表现是,以前,你遇到一个未知的事情,80%会参考你父母的意见,而此时你遇到一个未知的事情,基本只会30%采纳父母的意见,另外30%采纳你朋友的。“分别”这实就已经出现了。
到后来父母开始催找对象,这时候父母,不知道他们意识到没,他们催找对象的理由是,“我们以后可以帮你带小孩”,细想起来竟有点不是滋味,带小孩不还是想多陪陪你么。
还有些我这年纪看不到的东西,能从父辈和爷辈窥视一点,我们家还好,我爷爷俩个孩子,都住得不远,逢年过节轮流回来看他,我家房子干脆在我爷爷后面,但是也有些,比如,儿子在天津,自己住老家,他们得经常拖着带孙子的借口去看儿子,再遇到不懂事的孩子,嫌弃爸妈带的不如保姆好,那心里的滋味可想。孙子总会长大,父母的借口渐渐变少,到时候,去个电话,都只能说些陈词滥调。那其实跟分别已经没什么两样了。
结尾
“每个人都只会陪你走一段路”,来自电影《山河故人》,沈涛从梁子得癌,和张晋升离婚,在火车站与自己儿子道别。在片子最后跳起年轻时跳过的舞,同样的舞,同样的地方,同样的音乐,山河犹在,故人已去。
再后面分别次数多了竟有些麻木了,上海,南京健身的那些好基友,考研的战友,哎,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