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上周五,下班后到家。短暂休息后,家人告诉我,小区的一位邻居,昨晚在小区前方的河中用电瓶捕鱼,不幸在凌晨时分触电落水身亡,我听后,独自叹息一声,不由得随口而出,电瓶捕鱼公安局早就明令禁止了,且用电捕鱼对渔业资源具有毁灭性的破坏,对待捕鱼者自身也是存在很多安全风险,这样的捕鱼方式本身也属于违法行为,他怎么就偏偏要以这种方式去捕鱼呢?我这样责难式的话语,实则是真不希望他发生这样的不幸,他是我同村同学的父亲,对于他的家庭我大致了解。
他是靠换亲,娶了现在的老婆,农村的换亲大意就是指他姐姐或妹妹嫁给了A,然后A的妹妹或姐姐嫁给他这样,在90年代前,基于家庭贫困,换亲这样的现象在农村并不罕见,实属无奈之举。
06年下半年,我回来在当地找到工作后,便开启了家-公司、公司-家这样两点一线式的生活,每天进出小区混脸熟,下班后经常小区内闲逛,听闻小区内住户东家长西家短的,小区里的每家的情况被我摸了个门儿清,大差不差。
那段时间,他们夫妻二人在镇上化工厂上班,经常看到他老婆即我同学他妈,傍晚时分,骑着一辆那种老款的看上去骨架很大的自行车,从我家厨房紧挨着的水泥路由西往东穿过,表情凝重,或许她一向如此,不甚爱笑,记忆中我并没有多少次见过她的笑容。
后来在去年年底,夫妻二人均被化工厂辞退,也许因为临近退休,加上化工厂对身体有一定的损害,厂方考虑到他们的身体状况,决定不再雇用。
后来他很快在一家石材厂找到了一份搬运的工作,老婆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便赋闲在家,忙活田里的农活和自家的家禽之类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家就在自家门前河岸上搭建了两座彩钢棚,在房屋左前方也搭建了两座彩钢棚,养了鸡鸭鹅羊之类的家禽,被化工厂辞退后,偶尔我会看到他老婆用自行车拖着一筐青草从我家厨房后的水泥路走过。
因为一座彩钢棚是搭在公共用地上,村干部一行来到他家,告知他不可以这样建,属于违章建筑,如果自己不拆掉他们要进行强拆,他就躺地上寻死觅活,村干部苦口婆心一个劲地劝说,旁边一女干部全程手机开着摄像功能,怕他做出冲动之举累及自身。后来怎么解决的我不太清楚,但占用土地的彩钢棚貌似确实缩小了一些。期间还生出个无妄之灾,邻居一六七岁的老奶奶,看着他可怜,就也去劝劝他的,不知怎么被什么砸到了头部,血流不止,村干部急得直跺脚,赶紧抽出一个人准备开车带老奶奶去医院,老奶奶捂着头部,边走边一直喊着晦气。
还有一件事情我是听说的,他家想在房子后面建围墙,后面的住户不同意,为此两家干架了,他把后面的六七十的老太婆打骨折了,然后警察村干部出面调解才搞定,最终还是建了,不过占地少了一半。
其实生活在乡村,破事真的多,但都逃不过土地与利益二字,邻居之间为了争一厘半毫土地而大打出手,亲戚之间为了利益得失而六亲不认。农村有的人看似淳朴善良,平时看似平时老实憨厚,但是一旦与邻居或自家亲兄弟发生矛盾纠纷而动手,那真的会理直气壮地去殴打对方,手上拿着木棒钢管也会真砸下去,完全忘记道德文明的底线,或许我可以直言不讳,那些淳朴善良的外在只是表面,因为在其内心并没有道德文明的底线,因此作恶一旦开始也会没有底线,也许作家菲利普的“路西法效应”能够解释这一人心变异的现象。
除此之外农村家庭与家庭之间攀比风盛行,逢年过节的亲戚聚集吃饭,基本就是吹牛大会,买好车装点门面,带名表穿名牌,打肿脸充胖子或为了面子丢了里子,这类现象在农村屡见不鲜,传统封建王朝遗留下来的小农思想已深入骨髓,根深蒂固般形成顽疾,小农思想所带来的人心冷漠邪恶自私在农村尤为严重突出。所谓的远亲不如近邻、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血缘关系才是至亲这类挂在嘴边的句子,我们真的需要用辩证的眼光来看待。跳出那些复杂的人际网构织维系的社会,做一个独立的自己,拥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判断思辨能力,或许我们就有了与现代文明相匹配的普世价值观之共识,不再是一盘散沙。
我家没有装防盗窗户,没有建围墙建大门,我不喜欢将自己囚禁,让自己成为笼中鸟,我喜欢农村,就是因为农村视野无障碍,站在房屋前或二楼阳台极目远眺,放眼绿色,那是一种能够可触摸的风景,目光可及,未来可期,我感觉这样的长度深度广度我可以控制,没有城市里面的摩天大厦横亘于眼前阻隔视线时的压迫与无力感。当然城市有其自身的优点,我不满意的城市的始终只是那么一丢丢而已(其实吧就是没钱买而言)哈哈!
关于我同学我其实并没有介绍,小时候的记忆太繁杂太混乱,需要整理思路。农村里可描写的人物可多了,但是如果真要好好写出来写全面,得花时间去了解这些人的经历,这也是我不一定能做到的原因,因为很多人并不愿意把自身经历全部相告于他人,闭塞的生活产生与外界排斥的心态,加之我和他们不是一个年代的人,话不投机,我也很难get他们的点。
暂时搁笔,纯属无聊涂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