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陈平安你有毛病吧？"沈依芸骂道，一边擦着脸上被陈平安抹上的粉笔灰。她的睫毛沾着细碎的白色粉末，在午后的阳光下像结霜的蝶翅。
空气突然凝固。陈平安举着半截粉笔的手僵在半空，黑板上的物理公式刚推导到最关键处。三十双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后排传来压抑的嗤笑。
"这是傅里叶变换的视觉化教学。"陈平安推了推滑到鼻尖的银框眼镜，指尖还粘着作案证据，"通过粉尘分布模拟信号频域......"
沈依芸抓起讲台上的三角板，沾着粉笔灰的刘海都在颤抖："那您倒是解释下，这道抛物线的参数方程怎么变成往女生脸上抹灰的？"
教室后门传来教导主任的咳嗽声。陈平安迅速抓起板擦，粉尘雪花般落在两人之间。他突然俯身，带着薄荷糖的气息掠过她耳畔："放学后小卖部第三排货架，赔你新出的草莓牛奶。"
整个下午的数学课都泡在古怪的沉默里。沈依芸用圆规尖在草稿纸上戳出无数小孔，陈平安的板书比平时潦草三倍。当他把作业本发回时，沈依芸发现最后一页夹着张电路图改装的道歉卡——二极管排成哭脸表情，电阻值恰好是她的生日数字。
放学后的货架前却挤满看热闹的人。陈平安抱着五盒草莓牛奶出现时，沈依芸正被闺蜜团簇拥着挑头绳。"陈学霸这是要承包整个冷柜？"有人起哄。他突然抓起货架旁的扩音器："沈依芸同学，您预订的《粉笔灰成分分析报告》已到货。"
所有人看着他从书包掏出密封袋，里面装着不同颜色的粉笔末。"白色粉笔碳酸钙含量87%，"他举起镊子夹起碎片，"而你在美术课用的无尘粉笔......"
沈依芸夺过牛奶扭头就走，却在拐角被他拦住。陈平安的袖口突然掉出串钥匙，坠着的U盘插进教室电脑后，投影幕布赫然出现她上周丢在操场的速写本——画满他打篮球的侧影。
"你跟踪我？"
"无人机航拍选修课作业。"他点开云盘文件，"顺便发现了某个偷画惯犯。"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钉在走廊瓷砖上。沈依芸突然拧开草莓牛奶泼向他的白衬衫，陈平安却变魔术般举起第二盒："就知道你会来这招。"
他们都没注意到，楼下班长正把"最萌身高差"偷拍照传遍年级群。画面上他弯腰递牛奶的模样，像极了给炸毛猫咪顺毛的饲养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