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刚刚问臣妾宫里头的奴才,都去了哪里。这不是快到春日了,臣妾怕冬雪化尽,便遣着他们去花园里头采那无人迹踏足处的积雪,以后给庆贵人送去泡茶喝。”舒妃拣起桌上的一粒瓜子儿,用手剥了把肉攒着。
“你倒是好兴致,还记着庆贵人喜爱泡茶,专门给她送雪水。世人皆道这无根之水六清六净,入口甘美,用做泡茶是最好不过。”他抚着舒妃的手:“你有心了。”
舒妃笑着回握:“皇上心疼庆贵人,那臣妾便也要待庆贵人好才是。如今庆贵人得了圣旨可以一同学习布置太后寿辰,是真真好的福气,臣妾羡慕都羡慕不来。”
皇帝听闻她提起寿辰,面上露出一丝肃色:“舒妃,当日太后认定先皇后的事与你相干,朕虽了解你的品性,但却不敢违了太后的意思。只能委屈于你。待日后查明真相,朕必定会在众人之前还你一个公道。”
舒妃摇摇头,面露戚戚之色:“皇上,臣妾不怕担上这样的罪名,可是先皇后,一定另有隐情。臣妾愿意一直做那个罪人,待到真相告之于白的那天。”她说的愤慨,点点珠泪不自觉从眼角滚落而下。皇帝看舒妃这副模样,内心被勾起的那一阵感伤便又如潮涌一般,暗暗浮动:“舒妃你一向温柔孝敬,朕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再受委屈。”
舒妃听闻此话,再也忍不住委屈,如沉冤昭日一般,靠在皇帝怀中。皇帝轻抚着舒妃,语气温柔却见眼神果决:“朕,定不会让先皇后离开的不明不白。”
皇帝陪着舒妃喝完了一盏茶,便急急回了养心殿。舒妃刚刚哭完,心口上不断泛着疲累,便将宛冬传来暖阁,伺候她小睡一会儿。
这边刚刚躺下,就听着太监王宝儿在外头轻轻唤着:“娘娘,娘娘!”
宛冬见舒妃眉头轻皱,知道王宝儿的声音吵着了她,于是放下帐子,轻脚走到暖阁外头,拉开了一小缝儿,走了出去。
“你这个小太监,不轻不重的!娘娘才刚刚睡下,怎么又在外头叫唤?这吵着娘娘休息,你可怎么担得起?”
宛冬说的轻,但是语速就很快。加上她是舒妃前头的大宫女儿,一席话说的重,吓得王宝儿忙不迭跪下:“宛冬姐姐,刚才外头看见,永和宫的祥公公拎着一个瓷罐急急忙忙在宫道儿上走,奴才和他打招呼也没回,只是低着头。奴才觉得好奇便跟了上去,等他在园子里头埋好了,奴才便没忍住趁他走了便即刻挖开了看,没想到却看见了一条蛇。”
“一条蛇有什么好奇怪的?”宛冬用手指点了一下王宝儿的脑袋:“你啊就是沉不住气,外头伺候去吧,别再没轻没重吵着娘娘。”说罢便从殿里头关上了门。
王宝儿原先想着靠着这个消息在舒妃前头长长脸,没想到在宛冬这里便被截住了。出头无望,于是垂头丧气去了外头守着宫门去了。
小祥子回了永和宫,听雪告诉她娘娘和语阑去嘉贵妃那儿了,随后压低了嗓子问:“那东西收拾完了吗?没什么人瞧见吧?”
小祥子点点头:“没人瞧见,我把它埋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里头,即便是发现了,也想不到咱们头上。”
“嗯,好,去忙吧。”听雪说罢,便捧着浣衣局送来的干净衣服,进了内殿。
这边嘉贵妃请了闻安来商量太后寿辰的事儿,一并传唤了珍宝阁的管事,一同商量寿辰当日珍宝馆应当拿出摆着的物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