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里从酒吧出来,靳海东倒西歪的撞在冷风的怀抱里。
大脑回沟的某根神经在替他告诉寂静的天幕:他过往的恋人已经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听说很幸福。
听说,古点点恋爱了,恋人长得不错,家里有点钱,而且对古点点温柔体贴。
是的,听说。
古点点曾经说:“靳海,我要做你的新娘。”
靳海说:“好。”
古点点长得白皙、小巧精致,是一个整天穿梭在病人堆里的小护士。她自诩为一只勤劳的小蚂蚁,喜欢耍点小聪明,好心没有得到好报的时候,就爱在靳海的怀抱里找温暖,嘴里叨叨个不停,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靳海不忙能够外出的时候倒也乐得享受,安慰安慰就变成了一场欢愉。每次完事之后,古点点总喜欢侧着身捧起靳海的脸咬着靳海的上嘴唇吧嗒吧嗒扯几下。有时,他被弄疼了,又继续战斗,惹得古点点大声求饶,有时,他累得己经呼呼大睡。
恋爱的日子,古点点一脸小女人的幸福样。靳海随性的跟她处着,他的哥们曾无比艳羡的对他说:“你女人爱得比你多,可以享些清福啊!
那会儿,靳海只顾着嘴角上扬。
初识
他俩的相识缘于靳海的一次重感冒。
靳海挂点滴打针的特别害怕疼,古点点大大咧咧的就骂他不像个男人。那个时候的扬子刚从空军学校毕业,血气方钢,被小女子在注射室里这么嚷嚷着不像个男人,心里还真有点别扭。
感冒持续一个了星期,就在靳海快要停止了咳嗽、咽痛的时候,姑娘家又给他讲笑话了。
“你的笑就像林子里的太阳,洒满阳光。”这是古点点给靳海发的第一条微信。
“哎哟,不错哦,会夸人。”靳海对这种被撩的把戏其实早有了免疫力。
一开始靳海并没有看上古点点,他向来只注意大长腿的姑娘,如果面容姣好,才有发展的可能,但这次他笑着回应了。
他们开始愉快的交谈,自然的成为朋友、男女朋友。
交往
刚开始交往的时候,靳海觉得古点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子,不会把难得相聚的时光用在逛街购物上面。
他陪她的方式是窝在家里动手做菜、抱着她看美剧、看韩剧、看电影、看球也会在她身旁打游戏,偶尔帮她干些整理的活儿。
他们在一起随着时间交往,小小的桂林城里有他们平凡的大情小爱。《壮志凌云》这部有关飞行员的老影片,他们看得像剧中男女主角一样柔情蜜意,缠绵悱恻。
靳海一高兴还会跟古点点讲他集训时空中飞行的经历,描叙他飞行时所见过的各种天空的景象。特别是有一回遇到“这边白天,那边黑夜”的景观让他欣喜。
那时的他们谈着恋爱,日子似乎过得很快。
琐事
靳海的军衔是中尉,行政上是机关的一个小干事。但他想下基层锻炼一下自己,他向往蓝天,靳海经常跟古点点说他享受在空中飞翔的感觉。
青年时代的烦恼总是这样的漫不经心,却又无处不在。
靳海每天在机关里做的工作在他看来是耗尽脑汁每天整些实的、虚的文字跟领导打交道,偶尔也跟随上级领导出趟差,到下级单位做指示工作。
这期间免不了要替领导喝喝酒,敬敬酒,劝劝酒。
靳海似乎也适应了這样的场面,喝醉了,吐吐拉,睡睡觉,第二天该干嘛还得干嘛。
古点点每次听到部队喝酒敬酒的作风,就会担心靳海又喝醉了,忍不住絮语成灾般的碎碎念,次数多了,靳海不只是不愿听了,心中还嫌她啰嗦。
他不会知道她有多担心他的健康!
她有给靳海记过日记“冬天的夜里,我靳海的胸膛就是我的壁炉,我就想那样的用我的脸颊紧贴着我的壁炉,直到老去。”
古点点在下班的傍晚时分会想靳海在干什么,她会给他电话,靳海也会在夜里入睡之前给古点点通上一通电话。他们聊一些白天发生的事,快乐的,烦心的,也有微不足道的。
有时候,聊完了,挂了电话觉得心底还是有个影子似的东西在纠缠,像个空洞,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东西去填充。
距离
不知不觉,靳海和古点点谈了两年恋爱。
第一年,靳海还能老想着找事由请假外出,第二年,他忙着准备考研、外出学习、出差,很少顾及古点点了。
七月份,靳海又突然接到去北京学习一个月的任务。
他告诉古点点的时候,古点点正发着高烧,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望天花板。
她没有去火车站送靳海上车,经常与病人接触,心情忧郁的时候,抵抗力低,没有任何征兆就生病了。
靳海能够理解,反正是分离,又赶时间,不道别也好,回来一定好好补偿。
每次他们各自回老家的时候,会害怕分离,他们想过一起回彼此的家,见见双方的父母,只是古点点害怕,她说她需要时间,靳海没有勉强。
靳海到了北京,感到陌生环境的压抑,北京的三里屯虽然热闹,一个人瞎逛着没意思。学员们相熟的没几个,很多人都是跟女朋友煲电话粥、聊微信。
靳海跟古点点说要多聊会儿,多讲讲话,她都没多大回应。
夜里入睡前的例常通话古点点也只是在听靳海说,她让他感到疏忽。
靳海在异地的寂寞连恋人也不想给他排解,他恼怒了。
他给古点点传短信:"我不知道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但我知道,我们需要安静一段时间,我不烦你了,你照顾好自己。"
古点点看了短信,意识到自己疏忽了恋人,可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她确实想给自己冷静的空间。
他们没有联系,日子也就这么过了。
分手
靳海发现北京的图书馆真大,像进公园门一样,买个门票,进去了,可以呆在里边一整天,一晃悠周末就过去了。
好像是这样难得的安静时光,把靳海圈起来了,他仿佛真切的感受到了校园生活,也忘记了要怎么去安慰古点点。
靳海很久又没有了古点点的音训,他怀疑古点点是否还把他当恋人。
古点点还是被她自己营造的低糜氛围包裹着。她总觉得靳海不爱她,心里没有她!也有闺蜜在她耳边小心地念叨:“谁叫你当初追的他?这有男朋友与没男朋友有什么区别?”
有一天,他接到了古点点的电话。
她狠狠的在电话那头骂他让她一个人经历着,骂他从没有真正关心她,骂他从不懂她……靳海听着一直没说话,等到古点点哭得不行了,他挂了电话。
第二天他给古点点电话的时候,古点点还躺在床上,她说她不想讲话。
改传微信、QQ、短信,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乱发脾气?
古点点都不予理会,关了手机。原来,现在靠通讯联络感情的时代,要想闹蒸发也可以这么容易。
相隔那么远,他又能怎么样呢?她就是这么容易耍小聪明的女子,她想以这种方式告诉她的恋人,她现在很需要他的关心,她要他在心里牵挂她,重视她。
可是,她忘了,她在自己给自己设置屏障,她生她的气,他都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得不到回应的作的爱终于悄无声息了。
时光流逝,这一对恋人都选择让感情随着感觉走,走着走着,就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
他们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