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起来的样子(2019.12.18)

笑是嘴角的一朵花

        拿到邵师傅掌镜的红枫照片,着实又被惊艳了一把:袁蜜的端庄大气,速度姐的丰腴柔和,你的率性随意都被一一捕捉,喜欢,喜欢,张张喜欢。

大气的袁蜜
温柔的速度姐

        那天被邵师傅的几张目澜红枫人像吸引,无论色泽构图,还是动作神态,堪称天作之合,当时心便直痒痒。趁着天气通透,老先生再次询问可有人愿去拍,此等机会自然不可错过,便约了速度姐袁蜜去蹭拍。

        目澜洲公园已多日不去,只记得春日湖边有瀑布般的紫藤,去年邵师傅曾帮拍了一套紫藤花开的照片,亦是张张爱不释手。摄影人的眼光总是与众不同,他们总能于平凡朴素中捕捉美好,定格瞬间,春日樱花紫藤,夏日荷花夕阳,秋日银杏红枫、冬日白雪古镇……很庆幸,身边就有一群这样的朋友,能让你借由他们的镜头时时欣赏美,也感谢他们这些年来帮你定格了诸多这样的美好瞬间。

        匆匆赶到目澜洲,师傅们已到。他们熟门熟路,马上就着光影变化,引导女人们开始“扯妖”。你和师傅们最熟,配合自然默契,往往他们一说,便能领会个八九。速度姐看了,直嚷嚷你是“熟练工”,其实她有所不知,这么多年下来,即使你不停拍别人,也常被别人拍,可对着镜头,还是会忐忑,毕竟还没自信到360°无死角的地步。

        但凡拍照,人人都希望定格的是最美瞬间,可越想呈现所谓“最美”,越是肌肉僵硬,表情紧张,甚至面目狰狞,你也不例外。你的照片很多,随意抓拍,或走或站,倒也罢了,忽略了长枪短炮,也便自然不少。可一旦摆拍,就浑身无法自在,站也不会站了,坐也不会坐了,手不知该往哪儿放,脚不知往哪抬,眼神更是四处飘忽,根本不知朝哪儿看。老法师的快门“咔嚓咔嚓”按个不停,往往成百上千张里,才有那么几张看得过去的,还要后期各种加工,这些年也真是难为大师们了。

      翻看以往照片,你不苟言笑居多,大概老师当惯,训娃训多了,练就了一张不讨喜的扑克脸,线条刚硬,眼神犀利,气场太过凌厉。你也很少正脸对人,一年年心宽体胖,身材还能遮掩,脸盘却如发酵馒头,白白嫩嫩,一咧嘴更如弥勒佛般,灿烂夺目。朋友们宽慰,胖点好,皱纹少,你却在心里哀叹,这脸都赶上满月了呀。好在拍得多了,邵师傅也能精准抓到你的表情:侧脸,回眸,低头,抿嘴……反正是不敢笑,不能笑,总觉得那个绷紧的女人,才是你的本真。

        今年秋天,跟大师们去南浔百间楼,特地带了旗袍。小桥流水廊檐门扉处,你低眉回首,惺惺作态,成片出来,却获赞颇多。可你的审美,却和朋友们产生了分歧,你自认为不错的,朋友间反响平淡,唯有一张巧笑嫣然,得到他们一致赞誉。

        “你笑起来,真好看!”朋友说。

        “你笑起来,好年轻!”胖少说。

        “你就该笑啊,多笑笑!”小妞说。

        ……

        原来,一直不笑才是大家对你的诟病!

        其实笑起来并不难,调动几块脸部肌肉便是。可“笑”真不是你的擅长,琐碎的生活,似乎让你习惯了绷紧,无论对事还是对人:年过半百了,脾性得要收敛;儿子都大小伙子了,切不可再率性而为;高年资班主任了,端庄大气才是你的“招牌”……这些年,不觉就把自己装进了套子里,连轻松咧嘴,放肆大笑,都只能属于幕后。

        “端”久了总会累的,瞧你照片上习惯下垂的嘴角,你眉间下意识的皱纹,你动不动瞪起的铜铃眼--或许你曾需要借于这样的“气质”,行走于你的江湖,而今你更奢望的,还是眉宇的一抹云淡风轻,那,何不换种方式--试着放松,哪怕不必开怀,只是嘴唇咧开,嘴角上挑,眉眼弯弯……

        这个秋天,忙里偷闲,跟着老先生们去旺山去园博园采风。银杏树下,芦苇丛里,你终于试着忘记镜头,忘记年龄,忘记身份,忘记自己是焦点,你只是你,陶醉于秋日暖阳下,漫步于金黄秋色里,幻想着变成小小的苇花,随着夕阳轻轻摇曳……黄昏的太湖边,心很静,身很轻,嘴角的上挑不知不觉,眉眼的弧度亦轻而易举--

        原来,不把自己绷着了,就是惬意的,就是安恬的,就是美好的。大师们如何取景,是他们的选择,你只需把自己融入当下,遵从自己的内心即可。其实和写作一样,照片亦是记录生活,自当来源于生活,保有生活的真实,唯其如此,一颦一笑才是景,喜怒哀乐都是情。

        这是一种如此通透的感觉,暖阳下微笑,微风中舒展,可坐可站可靠,可抬头可低眉可回眸,可信步从容,优哉游哉,可奔跑跳跃,轻巧灵动,年岁不再是困惑,皱纹不再是诟病,大脸有大脸的特色,大嘴有大嘴的欢快,胖有胖的丰腴,瘦有瘦的骨感……关键那都是你的当下呀,因轻松而愉悦,因真实而可爱,因可爱而留存。

        于是,目澜洲的红枫下,你和伙伴们一起,再一次或坐或站,或行走或驻足,在一棵棵红枫前流连,看阳光透过枝叶,为你度上绚丽的斑斓,那一刻,你便很自然又挑起了嘴角……

        其实,无论拍照还是生活,都需要放松再放松,累了可以歇一歇,倦了可以停一停,你对生活微笑,生活才会对你微笑,且无论何时,你都要记住,当下,此刻,你笑起来的样子,才是最最好看的。

以后的路但请笑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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