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为府的深山之中,有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这个山村里生活着一些老人,他们亲自打柴烧饭,上山捕猎。俨然如同一个真正的村子。唯一有些不同的是,那些老人除了头发花白,眼神睿智之外,完全是年轻人的样貌。他们脚步轻快,谈笑激昂,那蓬勃的朝气就连青年人也自叹不如。
山村中靠近山脚的地方是一家酒馆,每天总是有三三两两的老人过来喝酒,谈天说地。有时候所有人聚在一起,讲一讲谁在山中遇见了什么趣事,门中故旧还有什么传说。
就在这一天,两位老友又来到了这家酒馆,谈起了“破空老祖”。
“夏侯老弟,总是听门中人说破空老祖、破空老祖。那破空老祖是你家先祖,你应该知道什么秘闻吧?不如说来听听?”
这个夏侯老弟就是夏侯俊远的后代,而且隔得辈分还不算远。他就是夏侯俊远的孙子夏侯兴。
夏侯兴看着问话的李伟彦,眼前这老头儿是村子里有名的八卦,修炼上马马虎虎。要不是有门派里的丹药供着,都不一定能活到卸任长老。但是若论是打听八卦的本事,这村子里他还真的是第一。
“家祖生平遭遇颇为传奇。”
说完这一句,夏侯兴老神在在的捋了捋胡须,又像是给自己歇口气,又像是回忆当年爷爷的风采。整个人就好像神游一样愣在了那里。
李伟彦的兴致刚被吊了起来,但就是听不到下文,整颗心就像是被捏住了一样,眼睛睁的大大的,就盼着夏侯兴快点回神儿。
夏侯兴捏着胡须的手,抖了抖。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然后伸手端起了面前的空碗,刚想要喝,发现里面没有酒。斜眼看了一眼旁边的李伟彦。
那李伟彦立马心领神会,拍了一下桌子喝道:“老板娘腿脚不利索了?!怎么还不上酒?”
就听酒馆的隔间里传出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声音蛮少女,但是语调却尽显沧桑。
“你个老不死的才腿脚不利索呢!我这酒馆儿从来都是自取,怎么你李伟彦就那么不同?若要再弄什么悬殊,小心你祖奶奶我打断你狗腿!”
李伟彦听到酒馆传出来的声音,吓得一缩脖子。对着夏侯兴尴尬一笑。夏侯兴这个时候捏着胡子,眼睛望着另一边的天空,那样子像是在神游天地。但是手指却弹了弹碗沿儿。那意思就是,事儿你自己解决,酒我照喝不误!
“好你个见死不救的夏侯兴!”
李伟彦心中骂着夏侯兴,琢磨着大概是前两天跟别人说了老板娘的八卦。那事情传到了酒馆儿老板娘的耳朵里。逃是逃不走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进屋跟老板娘领罚。也不知他跟老板娘说了什么,哄得村里以泼辣出名的老板娘,亲自出来给两位倒酒、陪酒。这高规格的待遇,让夏侯兴心中都觉得舒服。
喝了酒,夏侯兴心中痛快,就给两个人讲夏侯俊远的事迹。
“其实家祖的事迹大家都了解的差不多。家祖在年轻之时,资质只是一般。”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中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其实夏侯俊远何止是资质平平,那根本就是不堪造就!仙家门派选弟子,首重资质。夏侯俊远进府,那是筛了又筛、选了又选之后剩下的。按理说入门无望了,但是偏偏他家有个祖传的宝物来历不凡。家人把那个宝物进献给了门派,那夏侯俊远才得以入府。
夏侯兴将两个人的神态看在眼里,心中也为自己这位爷爷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当年修行之人的实力如何,主要看三点:心法、术法和秘法。但是心法和秘法家祖建树一般,便只是醉心术法。每得一新术法,必欢呼雀跃,沉浸其中,茶饭不知。当时的术法级别和现在无差,共分为凡尘、殿堂、山河、踏天以及灭世禁术五等。每进一级都如重开天地一般。当年老祖功法难进,但只靠术法便寿活逾三百年。”
说道这里,夏侯兴脸上不禁露出了骄傲的神情。就算是现在人将功法修炼至化境,寿命也不过两百有余。除非更进一步,踏破天地秩序。否则皆如滚滚红尘中的昙花一现,魂归天地。
“当年家祖,术法精深,机缘巧合,始得神术。才悟出了这世间神法,早就被放置于我等眼前。但我等却为一些仙草仙石而自相残杀!可见神术之所在,非勤奋自强不可达,非心无旁骛不可达,非上体天心不可达。”
“我倒是觉得,非机缘巧合不可达!”
那酒馆儿老板娘本来就是火辣的性子,结果兴致勃勃的过来,却听了夏侯兴一顿大道理。没有当场砸了酒坛子,就算是给了夏侯兴面子。
“这次我觉得火凤娘子说的有道理,这机缘巧合或许跟夏侯师祖独特的爱好有关。”
夏侯兴听见李伟彦说这话,眉毛一挑,想起了当年爷爷的“爱好”。觉得李伟彦提了不该提的事情,长身而起就要离了这酒馆儿。
“夏侯兄不要多心!”
李伟彦觉得夏侯这是误会了,连忙将夏侯兴按到了座位上。
“所谓非常之人必行非常之事!我想夏侯师祖所做之事必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