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爱学习的孔子从鲁国不远千里到洛邑向老子求学。老子用礼仪接待后,后来一直没有见孔子。终于有一天老子约孔子到海边谈“道”。而这次谈话真的道学玄妙震撼人心。
老子坐对孔子,并看了下太阳回过头来说:“你来洛邑已经三个月了,感受如何呢?”
孔子说:“三个月来我受到了极大的教益。同时也感受到了你独特的教授方法。短短时间,我虽然没有亲耳聆听您的教诲,但是你的精心安排,却使我获得很多知识,你采用了一种当面不教而启发诱导的方法,向我传授学问,这种方法的最大长处便是能够更好的使求学者得到深刻的感悟,同时这也使我明白了,你有意躲避的良苦用心,为此孔丘深谢不已。”
老子说:“过去,曾有许多人前来请教,或半途而废,或扫兴而归。唯有你得到了丰硕的收获,并识破了老夫的用心,孔子之名确实名不虚传啊。
孔子回:“老子过奖了,如果孔丘没有猜错,今日论道,怕也是有意安排的吧!”
老子又曰:“是的。三个月来,你我虽然未相见,可你的举止言行我却皆有所闻,得知你即将返回鲁国,有听说今日将有风云变幻,所以请你来此,你我难得相会,不妨就此谈论一番了。听说你十分喜爱周礼,为什么呢?”
孔子答:“因为周公推行周礼之时,天下太平昌盛,这是夏朝与商朝都未有过的太平昌盛。今日天下动乱不止,臣民百姓遭受苦难,正是由于周礼不兴,礼崩乐坏的缘故。我喜爱周礼,并且要尽全力恢复周礼。孔丘认为,唯有周礼方可休止动乱。以使天下从修太平。”
老子说:“我过去也曾非常非常地好礼,可是后来我变了,大河之水能够倒流吗?大河之水是不能够倒流的,他只能够遵循造化锁定的流向。”
孔子说:“以你只见,周礼并不能休止动乱?”
老子答:“是的,动乱产生于人心,而人心是变化莫测的,天下动乱之所以此起彼伏,屡禁不止,正说明着休止动乱,是人力能以企及的道理,周礼作为人类生活的法则,在一个时期内,或许有其用途,但随着星斗的推移,日月的转换,它终将失去效应,因为人类会越来越清晰的感受到,所谓活着的乐趣,在于无拘无束,随其自然,任性而为,周礼却束缚人的本性,令人无所措手足,有如笼中之鸟,迟早人们会从生息不灭的自然变化中,逐渐悟出,既然生存于天地之间,就应该以天地宇宙为生存的法则,为什么还要认为的指定那些腻乎逆乎自然扼杀人性的多余礼制呢,于是也就引申出这样一个道理,人的生存应该以大地为法则,而大地是以天为法则,天以道为法则,道以自然为法则,说到底一切应该顺其自然,不可倒流的大河之水,便是一个有力的证明。人间的事情也是如此,太平变为动乱,动乱变为太平,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变化无常,非人力所能为之,只有听其自然。”
孔子说:“人们祈求上天,是表达自己的愿望,从古至今,人遇到过无数灾难,有山崩地裂,洪水泛滥,还有不止的战乱,然而人们一时一刻也没有放弃美好的追求,于是便出现了尧,舜,禹,汤,文王,武王,周王这些古圣先贤。以及众多的志士仁人,因此太平昌盛才能一次又一次的代替动乱,日食可以因自然而产生并消失,而大地的灾难,如果人们不去努力纷争,绝不会自然消失。”
老子说:“不,君王所争的是天下,诸侯所争的是疆土,大夫所争的是权利,士人所争的是地位,百姓所争的是衣食。其所争虽有不同,却都是为了私欲,君王诸侯大夫之争,导致天下动乱,士人百姓之争促使人心变恶。私欲是乱恶之源,只有知足寡欲才会无争,无争天下才能五乱无恶。古时,天下初开小国寡民,邻人相邻而居,却能做到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天下清净无事,那才是美好的社会啊。”
孔子说:“对于争与不争,我的想法与你有所不同,文王武王,如果不争得殷纣王的天下,臣民百姓仍会在暴政下挣扎,一个国家的疆土被他国无理的抢占,如果不全力相争,他国便会得寸进尺,有学识有才能的大夫,若能通过正确的奋争,成为国家的上卿,国家才能强大昌盛,同样有识之士,通过正确的奋争,步入仕途,也才能够为国家做出更多的事情。只要各自的纷争合乎于礼,天下也就不会产生动乱,当今天下的动乱之源不在各有所争,而是违礼之争,人心变恶,是因为缺少礼乐教诲,人不可能没有私欲,寡欲也难以做到,所能做到的是克制私欲,使言行合乎于礼,夏商周三代之礼,虽皆为圣贤所制,却并非越补越好,我所以赞成周礼,是因为它适合治理当今天下,并非小国寡民才为美好,孔丘所向往的社会是既太平又昌盛,而绝非清净无为。”
老子答曰:“有地就有天,有阴就有阳,有老子也就有孔子,你我再争下午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只有各寻其道而行了。”
孔子回国时老子来相送说:“富贵者分别时赠人于财务,有道德的人只是赠言话别。我不是个富贵的人,但愿做个有道德的人,就相赠几句话吧。
善于经商者从不将货物先摆出来,知识渊博者也不随意表露他的学问,为人切记横生议论,奢谈他人的美丑,行事不可过头也不可过于任性,更不可产生傲气,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你选择了一条前景莫测的道路,另外,你我虽然所求不同,可我很尊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