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尽管没上大学,但在当年的一众小伙伴中也算的上出息的一个。
根生从小兄弟姐妹多,家庭有些困难,做为家里最小的孩子,他初中时还穿着哥哥们并不合体的旧衣服,少不了会遭受同学的讥笑排挤。根生初中没毕业就下学了,下学后跟村子里的建筑师傅们一块到十里八乡去搞建筑,根生是个聪明有心计的小伙子,边干边学习,干活也吃苦,对人也实在,硬是从一个小工熏成了一个草根小包工头,并攒下了钱盖起了亮敞敞的大房子。
根生一向腼腆腆的,长得也净瓜瓜的,一时间说亲的人涌住了门,可他见了一拨又一拨,就是有好姑娘,他也总找不到感觉似的给模楞两可地否决了,父母很为此惋惜了此日子,可又做不了他的主,只好随他了。因为常出门在外干活,也有在外面的人给说亲的,他也见了几个,其中就有贾丽,他一见贾丽,就着了迷,说不上是什么原因,大概这就是缘份吧!贾丽家住城郊,也算是半个城市妞,长得虽不出众,只是很会打扮。尽管贾丽文化不高,总说些不着边际的浑话,可他就是感觉与她在一起的轻松和愉快。就这样,他很快就与贾丽结了婚,家里看他带回一个洋气漂亮的城市妞,也很为他高兴。但是,他们在老家住的一久,父母放下的心又吊起来了,贾丽不善家务,干农活更是笨拙,也吃不了苦,懒得干,只懂买衣服化妆品,家里的饭吃不惯就隔三差五上集市的饭店吃饭。这样的花瓶女人可只是农村人眼中的败家子。根生可不认为,仍然一往情深地爱着贾丽,他听不进人们的议论,议论说贾丽的说话没脑筋,甚至下流。在农村这样的女人是养不长的。
根生有能力养活贾丽,他爱贾丽,出门也把贾丽带上。贾丽也受不了乡里人的眼光,跟着根生一块她有更多的自由权限。
不长不断的日子就这样延续着。这年,根生包到一个大点的工程,工程结束时,他一手拿到了六万多元钱。那年头,六万多元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能够在城市买一套很不错的房子了。他那个高兴啊,就悄悄地告诉了贾丽,贾丽顿时睁大了眼,“咱们拿着这些钱跑吧!”贾丽说完这话,也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不过她的话不是没有来历的,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他们亲眼见过包工头拿钱就躲得无影无踪的例子。根生在心中惴摸了很久的心事被贾丽一语中的。这些年根生攒的钱盖了房子娶了亲,根本就没剩什么钱,贾丽结婚后什么都不干,也不善理财和家务,且在贾丽的慢慢熏陶和怂恿下,根生的钱心早就占据了上锋。
根生夫妇商量了一下,就收拾细软起早坐车上了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要钱的小工们都也是并不太远的乡里乡亲们,找上门来要钱的人也多,总吃闭门羹的人们闻出了风声,根生和老婆是溜了的。激愤的人们操起家伙捣了根生家的房子。这边根生和贾丽惴惴不安昏头转向地到达目的地,到了根生早已租好的出租屋才猛然发现,藏着钱的那个小包裹忘在了车上,根生心中那个慌啊------也顾不上劳累,疯也似的往车站跑,哪还找得到那辆车的影子,当时心中慌乱的他根本没记那车的车牌号。
天啊!根生和贾丽一下子就傻了眼。相互抱怨也是于事无补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根生在异地它乡又操起了老本行,贾丽很快与新邻居熟悉起来,常常出去打麻将来消磨时光。渐渐的打上瘾,整日里没日没夜的打麻将,亦染上了抽烟喝酒的恶习。根生的好脾气也慢慢被消磨殆尽,俩人之间的战争愈演愈烈。
终于有一天,根生收工回来,发现原本凌乱的屋子更是凌乱了,贾丽的所有衣服首饰化妆品和她们的一点积蓄都不见了。该来的终究要来,贾丽跟一个老板麻友跑了,这点早有人提醒根生,可根生要上班干活,不能时时看着她,俩人一提到麻将就是没完没了的争吵。
根生也累了!
“走了好!对彼此也是一种解脱。”
还好俩人只顾过两人世界没要孩子,也许是贾丽一直没信心或是什么原因。根生一个人时,想起了父母兄弟和邻居们的话,“贾丽和根生注定是过不长的。”
根生开始更加努力的挣钱,年迈的父母还要赡养,老家还是要回,欠别人的钱还是要还。
已经有三年都没回老家了!老家是根啊!离开根的滋养,人都成了飘零的浮萍,无根的苗。每当听到过年的鞭炮声,根生的心就像寒风中的树叶,萧瑟着无尽的孤独寂寞和凄凉。
根生窝着腰干了几年,终于回家还清了家里的外债。其实期间也不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女人,可根生不还完账不回老家是无心再打理感情的事的。
好娃根生又重新回归人们的视线,并在亲人们张罗下又成了家。这媳妇是临村的,很是贤惠能干。根生的小日子又红红火火的扑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