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的枯萎

有一种花,一团团一簇簇的,挤挤挨挨。颜色鲜丽,红的,黄的,粉的,双色的,衬着片片绿叶,煞是好看,宛若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在十一月的挂榜阁前,在八月的淡水街头,在四月的小区花园,我都曾看到过它的身影。一眼之下,一闪而过。只是未曾有心留意过它。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七月里,有一次台风带来降水,天气也跟着转凉。风雨过后的一日早晨,我走过一处花园小径,见路边仍沾着一滴滴雨水的一球球的花朵,像是喜极而泣,或是委屈的泪滴,是那么楚楚动人。绿叶红花,色彩鲜明,一下子吸引了我的目光。

即使是有过这样的偶遇,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仍然不知道它是谁。是一种什么花?它的名字叫什么?

炎夏进行到了八月,迎来了秋天的第一个节气:立秋。天气依然酷热。

这天,有一朵红色的小花飘到桌子上,再一看,脚边的地上也散落着几朵。咦,这花是从那里来的?周围都是坚石墙壁,并没有种植花草。

抬头一看,原来就在正上面的二楼阳台上养着一排花草。这红色的小花原是从那里飘落下来的。

拈一朵在手,给它拍照,通过识花君辨认,原来它叫:龙船花。哦,就是之前看到过的形似圆球宛若蝴蝶的花啊。

它的名字大概是与划龙船有关联,端午节前后开放最艳丽吧。

它一簇簇,姹紫嫣红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老屋边菜地的篱笆,篱笆坝坡上生长着一种能吃的野果:“泡”。开的花的形状乃至颜色都与龙船花特别相似。

这一朵红色的小花,是从一团中分离散落下来的。刚掉下来没多久的,还保持着它原有的鲜艳,四瓣花片平张着,花茎直直的顶撑着它们,像一支红樱枪。捏在手上,手指肚间仍然可以感受到它活着的气息,温润柔软的质感。

我信手拈来拈去,无聊玩弄,又随手将它弃扔在桌的一边。

午饭后返回来,炎热让我坐立不是。眼光却移到了那朵弃扔在桌边的龙船花上。伸手又拿过来一瞧,发现它已经开始萎缩了。由于水份的直接失去,再拈捏时,感觉它就像一片枯死的叶子,一张干纸,一点重量也未曾感受到。轻薄得仿佛不存在。

我似乎可以感觉到,它渐渐地失去原有的饱满鲜艳,散去了它的体温,渐渐变得没有知觉,渐渐地失去了它的生命。或许就在刚才,在我吃午饭之时,在它离散飘落的那一刻起。

我似乎也对它失去了兴趣。轻轻的一扔,它没有飞走,无力的仍然落在桌前。

这样的天气,即便过了下午三点,空气依然充塞着它的燥热。

待我再次注意到这朵已经萎缩的龙船花时,它已经彻底变了模样。萎缩得矮了大半的身长,原先平张的四瓣花片蜷曲折压在一起,花茎干成一根细针,像一粒干柴,很容易就折断。如果拿火机点它,一定会烧着吧。

短短的工夫,从鲜艳到枯萎,它就这样变了模样?!没想到它就在我的不经意下,它的生命就结束了,完结了它鲜活美丽的一生。

我疑惑这样事情的发生?究竟是在那一刻?这就好比眼前的时光,谁又能真切的看见了它流逝时是先迈的那一只脚的呢?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时间,空间转换中,环境的变化中悄悄的静静的发生着。这样的发生无时不在,从未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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