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与阿南的恶作剧
栀芯把阿南和俊辉送的栀子花,都养在瓷碗里。洁白的栀子花,用青瓷碗养着,又清又亮。
初夏,正是栀子花开的时节。在江西吉安吉州大道两旁,娇嫩可爱、洁白如雪的栀子花迎风绽放,芳香四溢
吃过饭,天暗下来。妈妈和奶奶在院子里摆上香案,供上点了红曲的米糕、葡萄和栀子花,还摆上五彩的丝线和针。
栀芯趴在香案前,挑着喜欢的丝线。等会儿,栀芯就要用天蓝色的丝线穿针,栀芯要穿好几根针。香案上的针也有好几种,一种是最小的缝衣针,那是妈妈要穿的针;一种是大号缝衣针,奶奶眼神不太好,那是为她准备的;还有一种特大号的缝衣针,那是给栀芯准备的。本来妈妈要给栀芯缝毛衣的针,哇,那个针眼毛线都能穿过去,妈妈也太过头了。栀芯要是用那根针,月娘娘还不瞧着栀芯笑掉大牙。
“布——谷,布——谷——”
这个时候有布谷鸟叫!
栀芯一抬头,又看到了阿南。他在篱笆外冲栀芯招手。
嘿,阿南!栀芯高兴地跑过去,收到过他的栀子花,栀芯更喜欢他了。
阿南点子多。那次,刘伯伯家的大肥猪在菜园子旁吃草,他一眼就盯上了,猛地跳到大肥猪身上,挥舞着嫩枝条,骑猪!可怜的大肥猪,吓得魂都要掉了,到处乱窜。他们家那群小鹅,红的、粉的、蓝的、黑的、绿的,都有,全都是他用美术课上节省的颜料涂上去的。有次县里的记者来我们村调查产粮情况,看到阿南家的小鹅,兴奋极了,以为自己发现了新物种,拿着话筒采访高校长,把高校长问得个汗流浃背,也没弄得清楚。等记者走后,阿南“尝”了顿好的。
阿南也喜欢栀芯。他骑了猪,栀芯也要试试,虽然屁股差点被摔成八瓣,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阿南的小鹅,粉的、红的、蓝的那几只,是栀芯涂的色,比他涂得可均匀多了。那个记者拍照时,有好几张都是拍的栀芯涂的小鹅。不过,那次采访没有在县里的《风向报》上登出来,可能那个记者自己想明白了。
不知道阿南又有了什么新点子。
栀芯跑到禾场上,阿南递给栀芯一根补渔网的针,“给你,多穿几根线。”
“哇——”栀芯当场简直要笑倒了,补鱼网的针,针眼有指甲那么大,就说: “比我妈给我找的那根针的针眼还大。”
他大笑起来。
栀芯凑近他的耳朵,把俊辉给蓝草送花的事情告诉了他,还给他看栀芯湿漉漉的新凉鞋, “这种水晶凉鞋用井水冲一冲,干干净净,站在水里,鞋子就看不到了。”
“俊辉这个家伙!”他也不看栀芯的鞋子,大叫一声跳了起来,跑了。
“你可不许乱说!”栀芯着急地叮嘱他。
“知道。”他远远丢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