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时候,你在干什么呢?
。我做了件这一生中最疯狂的事。为了一个所谓的,我很爱的男孩离家出走,和他一起,在那年夏天私奔。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这算不上长的一生已经够苦的了,为何上天还要让我尝一尝“我喜欢你”这一人间疾苦。直到我二十二岁那年,在简媜的书里看到一句话。“凡是亏空的滋味,人恒以内在的潜力去做异次元的再造。”,我才懂得我从出生就缺失的东西,是他第一次给了我。而我也因此在他那有了难逃的一劫。
初三分班第二天,我胃病发作,疼得额头冒汗,我痛苦地趴在桌上。坐在我身旁的男生,问我怎么了。我微微探头看了一眼,尽管不想搭理他,但出于礼貌,我还是告诉他我胃痛,然后继续趴下。
没过多久,他又喊我,把一杯热水还有一盒他从医务室买来的胃药放到我桌上。见我没反应,他剥好药塞入我手中,然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我朝他那望了望,他回了我一微笑。他笑起来眼睛都没了,不过真的好暖好暖,我的胃好像也感受到那微笑的温度,舒服了不少。
其实这个男孩我认识,我知道他的名字,想必他也认识我。因为他正在和比我小两个月的堂妹谈恋爱。堂妹应该在他面前提起过我这个古怪的姐姐吧。
打我记事起,我就知道自己被领养的身份。养父母常年在外打工,把我和哥哥留在大伯家上学。哥哥对我不坏,但就是说不上亲,可能因为年龄相差的大,他几乎不怎么和我有交流接触。大伯母是我童年的噩梦,她从没给我好脸色,从来没有早起给我做过一顿早饭。小学六年,我吃了六年干嚼的方便面当早饭。有时候去同学家等她们一起上学,看着她们在家里吃热腾腾的早饭,我真的羡慕到想哭。我的胃病应该就是这样落下的。
而我的养父母更是从没把当回事,我跟她们说大伯母对我不好,结果他们怪我不懂事,把我痛打了一顿。至此,我对这个不知靠什么关系维持起来的家人们,没了太多感情。
后来他多次主动和我说话,给我讲笑话,逗我开心。周末约我们去网吧玩,我那个乖乖女堂妹,自然不会和他去那种大人们眼中不正经的地方。跟着他,我学会了抽烟、,第一次尝试抽烟我呛的泪流满面,但当生理上的难过过去后,心中有一种久违的舒畅。他在一旁大笑,摸摸我的头,继续吸了口烟,可刚刚他看我的眼神好宠溺。久而久之,我喜欢上了他。
我拼命想要抓住这个男的,容不得他对别人好。即使我不是他女朋友,我也见不得他对堂妹好。我对堂妹态度大变,甚至和她闹掰了。想方设法地对他好,最终他和表妹分手了。
我和他的谈恋爱后,周末不回大伯家,住到他家。我们一起逛公园,一起吃街边小吃,一起手牵手在大路上散步。我们商量好,初三一毕业就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城市。
初三毕业的那年夏天,我们俩带着身上仅有的五百块钱,走了,没告诉任何人。
因为年龄不够,我们俩在那座陌生的城市里一个黑厂里的打黑工。一天上十几个小时班,工资还少的可怜。在我们快撑不下去的时候,爸爸找到了我,要带我回家,还说只要我回家,什么都依我。可是那时我已经怀孕了。
我们没钱了,只好跟着父母回家。我跟着他回家,才发现之前上学,每周末我和他住的地方不是他家。那是他大舅家,而他家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我没嫌弃,还是留在了他家,为他洗衣服做饭。而他好像变了一个人,每天躺在床上打游戏,我一和他说话,他就对我乱吼,没有一点之前的温柔,三句话有两句都是在骂我。我也忍了,毕竟他对我好过。
一天,不知怎么地发生了口角,我还了回去。结果他从床上跳起来,冲我脸就是一巴掌,。我没防备,摔倒,头磕到了床边。他竟然还不解气,又揪起我的头发对着我的脸打了几下,完事又揣了我两脚。
然后他继续躺倒床上打游戏,不顾床下的我在呼救。后来还是她妈接她妹妹放学回来看见我躺在地上的模样,才把我送到了医院。
孩子没了,我终于可以离开他了,因为我没心了,不会再痛了。
简媜在书里说:凡是亏空的滋味,人恒以内在的潜力去做异次元的再造。而我的再造,又亏空了更多的滋味。来生我只愿不曾遇见过甜蜜,那么我就不会奢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