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坐在回北京的高铁上,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晕黄灯光,尽管辗转了好多个地方也觉得没有困意,难得有空发呆。
对面座位的小情侣打打闹闹了好久也终于停歇,女孩玩累了就趴在男孩的肩膀上,伴着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男孩先是笑着摸摸头,然后不动声色地关掉正在响的手机,生怕女孩被吵醒。
这样的暖心时刻似曾相识,心里不免燥热了一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如风少年也曾这样温柔待我,那时候的我们也没什么钱,却整天穷乐呵,在肯德基门口吃买一送一的冰激凌都觉得超幸福。
02.
我叫月亮,今年24岁,毕业两年,在北京一家传媒小公司里做文案策划,未婚也未恋。
上一段恋情结束在毕业分手季,我曾以为和宇宙先生的爱情长跑能赢得了时间,赢得了距离,却偏偏输给一次又一次对未来的争执。
我们家在唐山,宇宙先生在美丽的滨海城市大连,家里有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生意。
恋爱的时候,常常会遥想未来,他一脸深情地说,“月亮,你就等着回去当老板娘吧,跟着宇宙哥哥浪迹天涯”,我说好啊,你养我啊!还真把自己当《喜剧之王》里的柳飘飘了。
当时就觉得自己没逆天颜值,没万贯家财,上辈子肯定积了不少德,有个这么死心塌地,有颜有才的男票。带他出去大家都以为我很有钱,包养了他。
03.
说起我们俩的情史,还是部小清新的电影桥段。
大二的时候,宿舍里的妹子们一个个寻得良人,花前月下,只有我,泡在图书馆里,为张爱玲笔下的红颜时而叹惋,时而感泣,好像留恋在精神世界里也没有多寂寞难耐。
某天夜晚来临,风雨大作,没带伞还不知死活的我愣是要把那本言情小说看完再走,看到心猿意马的时候,图书馆也到了关门的点了,可门外风雨势头不减,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让那几个早出晚归的鬼混舍友们送伞是没指望了。
四处望望,身后走出来一位和我一样没带伞的男生,身高180的样子,走进看,有几分《最后的我们》里余淮的即使感,清爽利落的男孩子。
我们俩谁也不理谁傻站着等雨停,可老天爷越下越起劲,看得出他着急的皱了皱好看的眉,然后缓缓走过来,我当时内心万马奔腾。
虽说你长得帅,我没颜值没身材,可也是本分人家的孩子,你要是敢过来,我们就决一死战,打不过你也要誓死抵抗啊。
我一脸宁死不屈的表情,他在离我一步前的位置停下,说了句,“同学,这雨也不见停,你穿的也挺单薄的,不如我们一起用我的衣服遮挡下,我送你回宿舍楼吧”。
听完,这才松了口气,放下防卫后,脸部表情不拧巴了,倒是脸涨的通红,我装出一副含蓄的表情,低声答应。
04.
你相信,一见钟情么?反正我有点信了。邂逅这种只有在小说里才会刻意安排的情节,也会出没在现实里,这极大满足了我的少女心。
那次雨中相助之后,我们总会在图书馆碰到,每次默契又微笑地点点头。
我向宿舍里的八卦王兰妹打听他的情况,原来传说中的优秀男青年真的存在啊,学生会主席,班长,文艺部长……各种光环笼罩,还真如宇宙那么浩瀚,神秘。
我听兰妹讲得出神,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吊我胃口,“是不是想知道男神有女朋友没啊?哈,下楼给姐姐买包薯片就告诉你”,我回了一句“鬼才理你呢?”,然后屁颠屁颠的下楼买薯片去了。
啊,你知道么?当得知他至今单身的消息后,我的心花那个怒放呦,好像自己真的有机会似的。
兰妹立马补刀,你说这么优秀的男孩没个女朋友,是不是喜欢男生啊!
我顺手拿着书就拍她,“以为谁都像你?饥不择食!”。
05.
有种喜欢,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它一旦生根,就会发芽,开不开花实属意外。
图书馆可是我制造偶遇的圣地,当时没想着“勾引”他,毕竟我有自知之明啊,他身边女神无数,又怎会看上我这等平凡姿色呢?
后来,我们的距离不知觉地拉近,到了可以谈笑风生的地步,我们谈书里的人物,电影里的剧情,杂志里的笑话,唯独不谈爱情。这样想想也挺好的,不知名的喜欢,用友谊作幌子,似乎更能长久吧。
可谁说幸运不会打偏在我头上呢?同样的剧情同样上演,又是下雨天,老天爷真是万般眷恋我。
只是这次,没有慌张,看着高涨的水面,似乎有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了。我们傻站着聊天等雨停。
他认真看向我的那一幕,心真的跳动个不停,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他问,“月亮,你有男朋友么?”,“啊?你说什么?”,我不争气地犯了迷糊,转而我们相视一笑。
不知道那时候哪里借来的勇敢,竟然大喊出“宇宙啊,你要是能背我到宿舍楼下,我就做你女朋友好不好?”的玩笑。
玩笑总有当真的成分,至少我说出的那一刻是极其的认真。
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弯下身子背起我就向宿舍楼的方向走去。知道那种感觉么?就觉得自己愿意倾尽所有,换你一刻温柔。
到了楼下,他轻轻放下我,嘟囔了句,“我女朋友还真重”,我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我们看着彼此,幸福地一笑再笑,仿佛这个世界只属于我们。
06.
和所有恋爱中的女生一样,我会有这样那样的担心,何况在我眼里,我们并不势均力敌,他金光闪闪,而我走到哪里都会当他的陪衬。
他的哥们也会打趣我,“月亮你到底有什么魔力,把我们的男神骗到手里”,我笑了笑,也许运气好吧。
只是好运这种东西不会时常停留在一个人身上,它会穿梭,会漂移,却也会消失。
他哪里都好,只是相处久了,我们两个就像冬天里的刺猬,不靠近时会害怕寒冷,靠近时会被彼此的刺扎伤。
毕业了,我们还是要拉着行李箱各奔东西,那晚,我和宿舍那群妹子喝了很多,她们也都难逃分手的厄运。
她们羡慕我,被男神爱过,大学也不白过,可酒过三巡,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他是宇宙,受太多闪亮的星体排着队接近,而我只是月亮啊,连星星都难以靠近。
那个分别的夜晚,我拿着啤酒,坐在马路牙子上唱起那首他最爱的歌来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等到放晴的那天也许我会比较好一点…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爱一天
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