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算是把这本巨著翻完了,前80回翻读了两遍,后四十回趔趔趄趄读了下来。我知道其中有很多自己囫囵吞枣的部分,如众女子吟诗部分。也有很多情节,没能细细品味。但当看完最后一页时,颇有几分成就感,与此同时,内心升起五味杂陈。结局这样,各安其位,也无能谈悲痛,只觉袅袅余韵,悠久绵长。
前80回,读时给人种喜悦之感,富贵华丽的生活,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观园中,上演着谈笑风声、春华秋实,形形色色的人物尽显风姿,各自照着自己的品性生活,热气腾腾。而后40回笔锋和笔调均有微妙转变,刚走进时内心有些堵塞,读到后十几回才觉出意味。书中对整个家族最后的命运,以及各人物最后的定位很细微。而当读了两本《曹雪芹传记》之后,再看著作的结尾,觉得作者本身的生活境遇相比这尾声,似乎将家族落魄的成分减轻了几分,尽管也惘然,但毕竟是含有文学成分了。
读完后脑中闪现几个词。一是忠诚。在当时等级制度严明的背景下,主仆之间是多么忠诚,那些丫鬟们对主子的忠心,跟着哪位就对哪位实心实意,主人风光时也自有几分豪气;而当主人落寞或身亡时,心意也会随之而去,甚至愿意去殉葬。除此之外,当元春出嫁成为元妃后,贾家人上上下下,包括贾母,顿时敬仰无比。省亲时的铺设准备,见面时的跪拜,让我们为之动容。再之后是宝玉和黛玉之间的情感。从见面时的似曾相识,到在一起时无数次的玩闹,无数次的谅解,再到黛玉之后的身体每况愈下,宝玉每每念起时的哽咽落泪,其真挚不二的情愫,又是多么让人叹然。
其二是尊重。这是谈到作者的笔触,对每个人物没有评判,只是沿着他的个性、阶层发展,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的描绘,细腻如丝。而著作中宝玉对身边每个人的眼光,便是一种平视。他没有身份感,会关心体贴每一位。基于对人性的尊重,基于对真善美的颂扬。
其三是还魂。书中对生者有定位,对逝者也各自归位。有了魂魄的存在,让悲痛减缓,而同时也让生者倍加珍惜,扬善避恶,轮回终是有公正的评判。正如王国维的那句话:“始于悲者终于欢,始于离者终于合。”
面对巨著,落笔忐忑。很多看不透,阅不懂的种种,便是鞭策,也是引荐。待研读,待品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