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没有顾上听课,今天一大早我就起来补习。听完课,6点35。窗外,夜色依旧很浓,曙光还未来临,不时有公鸡的打鸣从楼下传来,让我恍然觉得好像回到了儿时的村庄,也是这样夜色浓厚的早晨,也是这样鸡鸣声声的黎明。
记得那一年我上五年级,学校有了早晚自习,于是早起成了我每天很重要的事情。爸妈在家还好,他们为我操心着时间,看着手表不至于迟到。但种上麦子后,爸爸便戴着手表住院走了,妈妈也去陪护,家里来了外婆照顾我。
因为没有钟表,每天早上外婆是看着窗子叫我起床的。常常,在外婆的叫声中,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微明的窗外,胡乱洗漱一下,然后在外婆的叮嘱中,沐着清露向学校狂奔。
起初尚好,到了学校教室里往往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还没有上课。但随着天气的转冷,我发现外婆叫我的时间似乎延迟了,虽然还是窗户微明起床,虽然还是匆忙洗漱,甚至顾不得洗漱,但到学校时要么预备,要么上课。
在迟到了几次后,老师批评了我,很是令人懊恼。
于是,外婆便不再看着窗户的光来叫我,改为了听着公鸡打鸣来叫我,她说,“三更灯火五更鸡,这就不会晚了……”果真,这个时候起来学校时,同学们也正陆陆续续的来着。
只是,那时鸡叫三遍,天还没有大亮,虽然上学时走着走着便会聚起村子里的同班同学,但刚出门时,我还是些害怕,甚至有时会莫名地想起平时听到的魑魅魍魉的故事。
记得有一次,我刚出大门,走到附近的烟炕屋旁,脚背突然发麻,同时脚旁噼噼啪啪的闪出火花,一直闪到黑洞洞的烟炕屋里,接着一个黑影走了出来。我大骇,尖叫起来:“妈呀,鬼来了——”转身撒腿就往家里跑,刚进大门就看到慌慌张张披着衣服走出来的外婆,一下子扑进了她的怀里,瑟瑟发抖。外婆抱着我,嘴里“乖,乖……”地叫着,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门外传来叔叔的声音,“我呀,下的电猫逮黄鼠狼哩,二妮儿碰住了,烧住了没有……”说着叔叔进院了,手电筒照着我的脚,不住安抚。我的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从那以后,早读离家时外婆总要陪我出门,在鸡鸣中,看我叫上左邻右舍的同学一起走路,才放心的回家。
记忆中那一年冬天很冷,入冬便下了一场大雪,之后冻冻化化,似乎整个冬天的早上都是寒气逼人,地冻路滑。但那年的鸡鸣似乎很嘹亮,外婆数着鸡鸣催我起床,踮着小脚,伴着鸡鸣,颤巍巍的在硬滑路面上陪我出门,直到春天来临。
(草文,应该对鸡鸣再做描写,还有,那些伴着鸡鸣早起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