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肖老师去逝已有半年时间了,他走的悄无声息!除却家人外,很少有人在意!一如那个世俗的比喻“教师是蜡烛”。世人只注意到被照亮者,有谁在意那个渐渐燃尽的孤独的身躯呢?直至泪干成灰,化作尘埃!我常想,把中师教师比作蜡烛,尤其恰如其分!他们没有大学教师的荣光,没有中学老师的荣耀,甚至也比不了小学老师被社会的认可度,更不必说那些光鲜亮丽旳行业了!
肖老师就是一名普通的中师教师。作为晩辈,作为学生,作为同事,作为忘年交,我于是萌生了写点什么的想法。
肖老师是沁县杨安乡人,家境还算不错,算是“官二代”,父亲一直是县里干部,听说他父辈弟兄三人就他一根独苗,因而在家族里被视为宝贝,虽幼年经历了抗日战争,但童年少年基本没受过什么苦。以当时的社会,这种家庭条件堪称优越。一般情况,如此优越的条件容易造就纨绔子弟,然而肖老师却不然,反而刻苦读书,考取山西大学中文系。我想这应该取决于沁州深厚的“耕读传家”传统及良好的家风家教。肖老师1962年山西大学毕业,分配到沁县中学,一年后被武乡一中挖去,在武乡经历了文革十年,之后被调回到沁县师范,直至退休。在沁县师范恰好见证和经历了中等师范最辉煌的时期。这期间,肖老师被囯家教委,人事部授予“全国优秀教师”奖章,长治市模范教师等荣誉。大概由于师范学校的特殊牲及地域局限性,抑或其他原因,肖老师著述很少。
我与肖老师的交往是从我考上沁县师范开始的。记得肖老师经常穿中山装,戴着近视眼镜,举止儒雅,有着老派学人的遗风。虽然肖老师给我们上课时间不长,但他讲课的风格给我印象深刻,操着一口沁州活,语调沉稳而有节奏,语言精练文气十足。不知何种原因,学生阶段,我就跟肖老师走得很近。后来我上了大学,毕业后回到沁师任教,跟肖老师成了同事。由于师生关系,抑或性格相投,于是成了忘年之交。肖老师为人正直善良,淡泊名利,不喜欢阿谀逢迎,两袖清风,爱憎分明。谈话有条不紊,很平常的叙述都很有味道,我很喜欢听他谈话。肖老师认为我“有才”,不过,我认为我让他失望了,我是一事无成的!肖老师退休后仍然住学校,因而,我们的交往一直没断,我喜欢买书,他跟我借书看,我有空也喜欢跟他坐坐,每年过年给他拜年,他很高兴拿出好烟好茶招待。前年听说他病了,我去看他,气色很好,心态也好。最后一次去看他,他说不想再遭罪了,于是拒绝治疗!他说他爬不了楼了,没气力!这是我最后一次去看他,后来我遇到他老伴,让我有时间去跟他说说话,由于学校搬迁到长治,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他走了!我到殡仪馆去想送送他,工作人员说他家人都还没来。肖老一人安静的躺在殡仪馆里,我一个人默默的在外面呆了一会,带着无限感慨转身而去!
我和肖老师的交往是淡如水的!
李云于习静斋
2022.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