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背景发生在60、70年代,正是我们父辈所出生的时代。她是村中方圆几十里有名的美女,家中排行老大,下面有四个妹妹,父母是普通的农民。她在一次的农村集市上,被一名帅气的、看起来有些富有、但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少年看上,那年她19岁。年轻小伙一直惦记着这个女孩,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对方的长辈和自己的父亲竟然是旧交,小伙子兴奋之际,强烈要求父亲一定把这么亲事给说成。以当时的家庭条件和背景,一方面小伙自己正做着轴承生意,而且五官长的也还算端正;另一方面他的父亲是村长还兼任砖厂的会计,无论从哪些方面来说,人品和家庭在村中也是数的上的。因此父亲,也没多想,就提着礼物,带着儿子去提亲,那个时候,就是如此的迅速,见一面就可以定终身。对方的父亲非常同意这门婚事,但是女孩却坚决不同意,最后的结局:作为家中老大,父母之命,还是嫁给了比他小1岁的年轻小伙。
后来,我特地问她,“那时候为什么不同意嫁给这个长的可以、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小伙?”
她淡淡的说,“他没脑子,嫁给她,我将操一辈子的心”
“那为什么最后又松口嫁给他哪?”她停顿了一下,缓缓的说
“抛开爹强迫的原因,我想尝试着改变他”
“我失败了,为了这个尝试,我付出了自己十年最年轻最美丽的时间,你知道我和我的妹妹们在一起,听到最多一句话是什么么?”
“我摇摇头”
“好多人都把我当成她们的妈!”
听完我很心酸,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活法,倘若当初这个女孩没有嫁给这个男孩,现在的女人,或许过着另一番生活。但是倘若真的如此,我想我也来不到这个世上,来讲述这个故事,有时人就是这样,“悔恨当初,却感恩现在”
(一)
爷爷是受过较好教育的人,高职,在那个时候,也称得上高才生。爷爷具备很前瞻的眼光,靠家里的积蓄和自身关系借贷来的钱,要求爸爸做轴承生意。正是这个富有远见的想法,却差点毁了整个家庭。十年之间,同爸爸一起从事早期轴承生意的,如今都成了百万富翁。而我们家,用了十年才还清债务,之后才过上了如十年前那样平静的生活。
这要从年轻时的爸爸说起,爸爸小时候很调皮,不爱读书,经常逃学,因为性格耿直、没头没脑,和很多爱玩的朋友称兄道弟。他们最喜欢到附近的砖厂搬砖,去换冰棍。长大结婚以后,爸爸依然保持着一颗爱玩的心,即使对于自家的生意也是如此,不过还好的是,在妈妈和爷爷的协助下,生意做的还过的去。就这样,过了2年,我来到了这个世上。爷爷看生意做的不温不火,抱着对儿子的无限期望,让爸爸出去考察,让爸爸找到合作买家,不得不佩服爷爷的眼光,那时正是国家工业刚刚起步阶段,全国很多地方需要轴承,爸爸带着自家的家产和借贷过来的钱,踏上外出的旅程。
悲剧就是在这时候发生的。年轻气盛,不顾妈妈和爷爷的叮嘱,爱玩的爸爸喜欢耍酷、高调行事,穿着如上海滩一般,披风衣戴墨镜,手提装着钱密码箱,那时的他竟然天真的认为,密码箱谁都打不开,只有他能打的开。好吧,我承认打败他的确实是他的天真,爸爸在第一站,河南洛阳,住进了黑店。密码箱和酷酷的衣服全被留下,只剩下一个内裤,没错就剩下一个内裤,和一顶不知道从那里来的破帽子,鞋子也掳走了。我很好奇爸爸是如何找到衣服来遮身的,但爸爸始终不告诉我。后来爸爸通过爬火车的方式(你也没看错,就是爬火车不花钱的那种)回到了我们所在的市。或许爸爸长的憨厚,竟然从陌生人那里借到了钱,回到了家。回到家,带给家的将是一种怎样的苦难?
(二)
爸爸还是那个爸爸,捅了这么大篓子,还是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家。有时候,我确实佩服我老爹的胸怀,把“宠辱不惊,看天空云卷云舒”的气质展现的淋淋尽致。回到家后,爸爸把事情告诉了妈妈和爷爷,妈妈二话没事,抱起我就回了娘家,爷爷也气的也浑身发抖,狠狠的打了爸爸,那时我老爸20岁。
爷爷留给爸爸四个字:“家不能散”。
爷爷出去,过了几个小时,带着爸爸去了妈妈家,爷爷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4000元,给妈妈说:“即使家再穷,我们也不会缺你钱花。”爷爷靠着这魄力,让妈妈留了下来。妈妈后来说,留下一方面是爷爷的做法,而更多的却是为了我。“重要轻女”的观念,没想到成为这,支离破碎家的凝结剂。妈妈的苦从此开始了……
为了借钱还贷,妈妈向自己那边的亲戚借了个遍,仅凑集到一万多元,而爸爸这边,妈妈告诉我,你爸爸一分钱都没能借出来,而原来你爸找朋友和亲戚借的一些钱,都纷纷的踏到咱家门口,堵着门口让你爸还钱。而令我最震惊的是,我爸所谓的村中朋友,竟然过来要我爸还他1块钱,1块钱,1块钱!奶奶气的,拿起扫把把他赶出家门,把1块钱,狠狠的扔向了他。妈妈说,在村里,没有一个人瞧得起我们,没有一个人瞧的起你爸,没有一个人能帮的上我们。
后面,逼得实在没有办法,爷爷对爸妈说,你们去外边打工挣钱吧,家里我来顶着,替你们还利息。孩子都留下(我还有个姐姐),你们去新疆打工,为什么去新疆?因为我的亲姑姑正好在新疆(新源县)打工。最重要的原因是,躲债。因为,那时我的爸爸有可能被抓走坐牢。新疆打工的日子开始,是那段岁月,让这个女人,变得没有白天和黑夜。你能想象的到,一个不识字的女人,却当了7年的砖场会计么?
她把一生的脑力,几乎耗尽在了那苦难的十年……
请让我平静一下我的心情,下次,我将讲述,这个女人在新疆打拼的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