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离开,皆会安好

图片发自简书App

人生会有很多种别离,有些别离只是转身一个瞬间,你若回头,他会带着明媚的笑,牵手带你路过之后的漫长岁月。

有些别离则会时间稍久,你或许途径了最美的年华,只是为了等待他,所幸的是天涯海角,归来仍是当初少年。

而有些别离却是酝酿已久的离开,他一旦转身,就会走到没有你的地方,山高路远,不可企及!纵使阳光和微风,雾霭和雨露都与你不同,你们会活到两个世界,各自光彩熠熠。

一、

你相信吗?有些人会横跨你的一生,无论你讨厌欢喜,抗拒迎合,悲伤欣喜,从不影响他会出现,而且会不间断的一直出现。

他囊括了所有别离的形式,有时候会转身等候,有时候会走出很远然后又独自走回来,而最终他会走向别离的最终章,一去不回头。

“我叫宸东忻,很高兴认识你。”

男生站在三月初春的早晨,有温和的阳光撒在他伸过来的手背上,毛孔里也装满了金黄。

“你……好,是有什么事情吗?”

“噢,对了,太失礼了,我是新转来的同学,或许吴老师的意思是我可以和你坐同桌。”

男生长着一副清秀的面孔,穿着黑白相间的条纹短袖,背着浅蓝色双肩包,另外一直胳膊的臂弯下夹着一本《沙漏》。

“噢,噢,我收拾收拾,你坐吧。”

我慌不择路的收拾着桌子上自己堆积如山的课本。我还是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说话的,有时候会因为紧张而说错很多话,所以我一直都是等着别人说话,然后自己在内心将话语凝炼的无可挑剔之后,才会说出只字片语。

“对了,我叫莫末,跟沙漏里的女生同姓。”

“是吗?你好,莫末,我叫宸东忻。”

他又一次强调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自然的坐到我身边,将书包里的课本一本本归置起来。

“我听到了,你叫宸东忻嘛。”

我声音太小,或许他没有听到,继续埋头整理着属于他的另一半课桌。

这算是我们的第一次遇见吧,高一下学期,一切的遇见都像是老天安排好的剧本,他顺理成章的加入你的阵营,然后在里面肆无忌惮的狂轰乱炸。

之后我们便渐渐熟络起来,留电话号码,加QQ好友,其实哪里用这么麻烦,每天从早晨七点到晚上10点我们都在一起,除了我心爱的床,相信他可能是一天里陪我时间最长的活物了。

可是时间相处太久,我便慢慢开始后悔跟他坐一起,他是有点刮躁的男生,每天说的话比高中的所有代课老师加起来都多,经常会成为周围人的开心果。而且严重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我一想到高中三年都要和这样的人坐在一起,简直想一头撞死在我新买未及开封的《左耳》上,呜呼哀哉。

但这其实并不影响他成为我亲密玩伴,有时候我其实是需要他这样的人的,当然我说的是有时候。他可以包容我的小任性,原谅我的暴躁和无理取闹,仿佛任何事情,他都会一笑而过不置可否。

我们会一起去饭堂,一起打开水,一起上操场早读,然后在教室里争夺一个热水袋。

高二上学期,宸东忻突然有两个礼拜没有来学校,我在好奇之余狠狠利用三节课的时间补回了我这半年严重缺失的睡眠。

那两个礼拜我简直烧香拜佛无所不用其极,一直期望宸东忻能够晚几天回来。

我拖欠的《花火》月刊,我的郭敬明,安妮宝贝,饶雪漫,张小娴。

我的周杰伦,许嵩,张杰,马天宇,海明威。统统回来吧,老娘该临幸你们了。

于是那两个礼拜成为我高中生涯最清净的两个礼拜。

可是为什么没有他的打扰,自己却莫名其妙的隐隐有些孤单。

两个礼拜之后,宸东忻回来,我发现他变了,他开始沉默寡言每天只是盯着书发呆,偶尔跟我一块吃饭,但却一言不发。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星期五下午。他突然塞给我一张纸条,

“晚上我在门口等你,我想跟你谈谈。”

老娘也正想跟你谈谈呢,阴阳怪气的一天。

果然如我所料,他比我早到,在学校门口那个最亮的路灯下等我,初秋的晚上会有习习凉风,卷带着细碎的灰尘。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

单刀直入,直入主题。

“家里让我去临省参加了高考培训班。”

他淡淡的,脸上的肌肉跟着耸动了几下。

“培训班里教你如何吊胃口和装深沉?”

我不想跟他从故事的开头说到结尾,然后再深情的结束,我只是想知道他为什么变得如此反常,让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香,总觉得有什么大的阴谋在酝酿。

“莫末,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说完他径直去了小卖部买了两瓶矿泉水,然后用眼神示意我跟着。

“去哪里呀?”

我还是有点怕的,我们学校下了晚自习,晚上十点的学校门口等着学生走光,颇有点荒凉的意境。

“没事,就在前面,我牵着你,前面没有路灯。”

说着他就把矿泉水伸到我面前,他抓着瓶盖一头,把瓶尾留给我。

原来是做这个用的呀,还买两瓶水,以为大半夜不会让我去越野五公里或者爬个山,我发誓我会直接暴走的。可恶的宸东忻,我狠狠捏了水瓶一下,瓶子发出一声褶皱声,在这暗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悠长。

大概五分钟左右,我们到了目的地,其实因为天黑我只能依稀看见是一片树林,宸东忻放掉矿泉水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手电迅速打开,手电的光柱像锋利的刀刃,将这黑夜一下撕开,露出刺眼的光明。

我在渐渐的适应了强光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挂在白杨树身的画像,那是我的素描,手电筒的光柱照在那张脸上,熠熠生辉美极了。

“莫末,看看我画的像吗?”

我艰难的把眼光从那副画上移开,正对上宸东忻的眼睛,那双眼睛明亮的像太阳,能照透我内心最隐秘的恐慌。

“剩下的你自己看吧,周围有白杨树13棵,我平常叫他们白桦林,不知道你喜欢这个名字嘛。”

他说完便将手电筒交给我,接过我手机的矿泉水和背包,一个人迅速沉寂进无边的黑暗里。

其实我自从看见那张画像开始,整个人都是懵的,我不太敢想接下来会看到什么?或者会发生什么?只能任由脚步拖着身体一点点移动。

除了这张有画像的树以外。有6棵树上挂了我喜欢的小说,小说的扉页都有几句书写工整的话,比如那本左耳上写着。

“医学家证明左耳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甜言蜜语要说给左耳听。

我无法体会你的悲伤,所以我提前替你预习了悲伤,希望我可以透过你的左耳,将我的爱意传到你的心脏。”

我知道第一句是左耳里面的话,后面的说这么露骨,应该是宸东忻自己写的。

还有5棵树挂着我喜欢的歌手光盘。树身上面用小刀刻着字,每一颗都有。

这时候宸东忻的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只是希望有一种东西,可以保留我的记忆时间长一点,对了,或许以后是我们两个的记忆。”

他站在我身后抓着我的手臂将手电的光柱转到画像旁边的一棵树上,那棵树上挂着一个mp3,耳机线因为风的缘故缠到树身上,一副难舍难分的动人场面。

“莫末,陪我听会歌吧。”

他说着话就去取下了mp3,将一只耳机插进我的左耳。

天空灰得像哭过

离开你以后并没有更自由

酸酸的空气

嗅出我们的距离

一幕锥心的结局

像呼吸般无法呼吸

抽屉泛黄的日记

榨干了回忆

那笑容是夏季

你我的过去被顺时针地忘记

缺氧过后的爱情

粗心的眼泪是多余

我知道你我都没有错

只是忘了怎么退后

信誓旦旦给了承诺

却被时间扑了空

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

只是放手会比较好过

最美的爱情回忆里待续

天空灰得像哭过

并没有更自由

酸酸的空气

嗅出我们的距离

一幕锥心的结局

像呼吸般无法呼吸

抽屉泛黄的结局

榨干了回忆

那笑容是夏季

你我的过去被顺时针地忘记

缺氧过后的爱情

粗心的眼泪是多余

我知道你我都没有错

只是忘了怎么退后

信誓旦旦走了又错

却被时间扑了空

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

只是放手会比较好过

最美的爱情在回忆里待续

信誓旦旦给了承诺

却被时间扑了空

我知道我们都没有错

只是放手会比较好过

最美的爱情回忆里待续

周杰伦的《退后》,音乐的旋律或许真的能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瞬间,我真的想靠着宸东忻的胸口沉沉睡去,做一个永远也不会醒的梦,梦里的青春没有疼痛,没有分别。

宸东忻从背包里拿出毯子,铺好了我们坐在上面,背靠着背,听了很多很多歌。一直到天亮。

早上回去的路上,宸东忻说:“今天我父母会来帮我办转学,希望你能记住我,好吗?”我也没有想到,他是不是忘了说一点别的话,用来铺垫一下,这样直接了当的就说出了这个故事注定的悲剧结局?

他的表情凝固在这个初秋的早晨,秋风卷着落叶时的悲凉。

我抱着他送给我的书和光碟,mp3的歌曲透过耳机传进耳膜,周杰伦声嘶力竭的唱着

“你要我说多难堪,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

眼睛里有氤氲的雾气升腾而来。或许分别对于我们而言还显得太过遥远,可是想到要和一个人以后不见面,心里就突然悲伤起来,这种悲伤顺着四肢蔓延到无边无际的空气里,全是不安和寂寞的味道。

是呀,一切都像做梦,青春里怎么会没有疼痛?没有疼痛哪来的不管不顾?哪来的疯狂和无所畏惧?

青春里怎么会的没有分离,没有分离哪来的难分难舍情意绵绵?哪来的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刚分开的日子宸东忻会跟我频繁的联系,之后就很少了,日子像是一味止疼的中药,越熬越苦,也越过越没有知觉。

听说他读到高中毕业就不再读书,去了外面参加工作。而我依旧在为沙漏里的莫醒醒哭红了眼睛。

二、

有些人本该越走越远,路过春秋,路过冬夏,路过荒漠,路过干涸,路过森林路过幽暗。其实只要是走远,他去到哪里都行。可他偏偏绕来绕去,又回到起点。如果他所经历的春秋和荒漠你一无所知,那么他会认真的讲给你听。

我依旧还是莫末,其貌不扬有点微胖的短发女生,我拿着十八九岁对生活的理解,跌跌撞撞一路横冲直撞的闯过青春岁月,带着疼痛和消沉,在22岁的青年人行列里活的畏手畏脚。期间再没有人像宸东忻那样,风光无限的出现,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青春列车被他炸裂的伤口,似乎也慢慢在风吹雨淋里愈合结疤,我也似乎要忘了他曾经站在阳光下,对我文质彬彬的微笑。

“莫末”

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发来简讯,蓝色的手机屏幕像是一瞬间被激活,文字在上面使劲的扭动着腰肢。

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打出“你是谁?”这三个字的时候,一条新的简讯又传了过来。

“我是宸东忻,你还好吗?”

文字停止了跳舞,露出了它们尖利的獠牙。

我坐在去往上海的火车硬座上,晚上十二点十分,有猛烈的飓风穿过车头,在车厢里肆意旋转,然后收割了我心里最后的坚强。

之后他便打电话过来,熟络的像天天蓬头垢面吃泡面的样子似的。说他听之前的朋友说我签的新单位在上海,他正好也在,所以他会在火车站接我。

是的,他会在火车站接我,而我似乎只能被动的接受他会接我这件事。他或许不远万里找到我的号码只是为了通知我,而并没有打算同我商量的意思。

再见到他,心里多少有点五味杂陈,他比以前结实了不少,皮肤变得黝黑,留着干练的露额短发,一皱眉会有几条沟壑一样的抬头纹。穿着一身乳白色休闲套装,脚上是红色的运动鞋。

“终于再见到你,你还是老样子噢。真好!”他将手上的矿泉水递给我让我喝水。

“可是你却不是老样子了,你是老了的样子。”难得的一句玩笑说的他直笑,嘴里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老吗?真的老吗?”

我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嘴里像是有吐不干净的棉絮,一直能喋喋不休下去。

说话的时间他拉着我的箱子放进了一辆灰色的现代车,然后帮我打开车门并问了我公司宿舍的地址,一路无语。

送到地方他说坐车太累,让我洗漱并且休息休息,晚上的时候他来接我去帮我洗尘。

有时候明明知道不能靠你太近,可是每当你给我肩膀,我就会不由自主的靠上去,理所当然一般。

晚上六点半左右,宸东忻到我宿舍楼下等我。

我收拾完下楼看见有一个女孩挽着他的胳膊站在车边,看见我宸东忻自然的向我招手。

“莫末,这是我女朋友,左云熙。”我刚走近,宸东忻就向我介绍站在他身边的女孩,他脸上的表情应该不算自然,因为我看见他的抬头纹好像又深了几分。

女孩大概160左右,小巧玲珑,戴着一副白框眼镜,穿着丝质长裙,举手投足,都透着江南女子的小女人皮质。

“你好,我是左云熙,你可以叫我熙子。东忻说有很要好的朋友过来,我也希望能略尽地主之谊,不请自来,不要见怪噢。”

“噢,不会不会,我是莫末,跟沙漏里的女生同姓。”

我还是应付不来这样的场面,我像是被斗败的公鸡,胡言乱语,脚下乱了分寸。

宸东忻明显看出来我的窘态,他顺势将熙子按进副驾驶坐定,然后帮我开了后面车门。

“快走吧,一会饭桌上说,我可饿坏了。”

一路上我都神不守舍,脑海里像开了锅的浆糊,翻着腾腾的热气。

“熙子,熙子,戏子。”我突然想到这个,我得告诉宸东忻一声,戏子凉薄。

然后我又迅速拍了下脑袋,我在想什么呀?简直一团乱麻。

整顿饭都在“欢声笑语”语度过,哪怕只是熙子一个人的欢声笑语,气氛将餐桌从中间隔开,宸东忻和熙子那边是艳阳高照,而我这边是冰天雪地。

我吃着无味的上海菜,甜的快要窒息。

“莫末,不知道以前高中的时候宸东忻算不算个浪漫的人呀?”熙子突然转过头来问我。

“这个……”我得考虑一下了。

所谓的浪漫应该就是能直击对方的内心,让对方能分分钟因为这件事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然后一直成为她的谈资吧。

这样的话,他应该算是个浪漫的人吧。

“应该算吧,他很细心。”我夹起一块白斩鸡,食之无味,弃之无理。

“可是他现在一点都不浪漫,像个老人一样,莫末你可得替我好好说说他。”熙子撒娇的摇了摇我的胳膊。我只能尴尬的笑笑。

对面的宸东忻似乎更尴尬,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吃完饭我坚持不让宸东忻送我,我想一个人走走,然后他拖着那位甜得发腻的熙子开车离开。

我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司机问我去哪里。

“去哪里呢?”

“去外滩吧。”

我沿着黄浦江一路前行,夜晚的东方明珠高高耸立,五彩光线绕着它挺拔的身躯不停转动。

黄浦江像一条天然的纽带,两岸屹立着的高楼大厦就像这条纽带的保护伞,高耸入云,光彩夺人。保护着黄浦江静静的流淌。

可我无心看景,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丢了一样,空落落的,夜晚的风吹打在脸上,分外的疼。

对宸东忻的记忆像是被谁上了锁,此刻一点都想不起来,我努力想回想起来点什么,却是他不痛不痒的跟我介绍熙子的样子。

“莫末,这是我女朋友,左云熙。”

高中之后,我做了无数次设想,再见到宸东忻时会是什么场景,他会不会依然拿周杰伦的歌曲做铃声,依然手里拿着我爱的书。还有他离开时像秋风带走落叶时的悲凉。

可是没有,他在陌生的城市。用事不关己的态度将我隔离,然后轻易就举起手里的刀剑,击穿我所有的防备。

我败的一塌糊涂时才明白我到底还是喜欢他的,像矛与盾,水和火。只是我一直在防御不想承认。

分别四年,生活硬生生的让他来到我身边。

只是这次他很轻易的就告诉我“他很好”。

而这些好跟我毫无关系,并且他也并没有想关心我是不是过的好。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回去的车票,临上车之前,我发了一封简讯给他。

“异乡的夜冷的吓人,尽管我之前做好了准备,可依旧被这人情冷暖败的一塌涂地。”

我把他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人生有很多种遇见,有很多种别离,有时候遇见不是你想遇见,别离也并非你想离开。

只是宸东忻在我身边转了一圈,讲完了他的故事,而我的故事,是时候找一个比他更合适的人来听。

三、

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老家,这座未经雕琢的古城,它没有现代文明被疯狂的侵略,也便没有灯红酒绿姹紫嫣红的道道伤痕。

期间有几次不算成功的恋爱,之所以说不成功,是因为最后都一一分道扬镳。和宸东忻已经六年没有联系,我渐渐在我的城市生根发芽,甚至慢慢就会枝繁叶茂起来,28岁的年龄,对任何一个女生都会是如临大敌。尴尬的站在中年和青年的分叉口,退一步依然我行我素无所畏惧,进一步就必须唯唯诺诺小心翼翼。

一年前我也终于等到那个愿意听我故事的人了。他叫项晟,他满足我所有对爱情的幻想,185的身高,宽广有力的臂膀,我喜欢靠在他的怀里看他温柔的笑。

他很干净,干净的让我怀疑他之前29年是不是穿越过来的,他不懂人情世故,也不愿理睬世态炎凉,他或许就是那种我一直想成为却成为不了的人,我行我素勇往直前。所有对他而言解决不了的问题,他都会天真的笑。

说实话,这个笑甜死了,腻的我发慌。

我们决定在今年6月份结婚,他说6月来源于罗马神话中的一位女神,Juno,她是女神之王,又是司管生育和保护妇女的神。古罗马对她十分崇敬,便把6月奉献给她,以她的名字——拉丁文Junius来命名6 月。英语6月June便由这位女神的名字演变而来。

他说我会是他的女神之王,也希望我这个“司管生育”的神能给他生一堆孩子。

我可不这样想,我很害怕这一堆孩子跟他一样对我温柔的笑,我会得糖尿病的,我发誓。

我结婚的时候宸东忻给我寄来一个包裹,里面有成册的周杰伦海报、卡带和光盘。还有安妮宝贝和张小娴的书。

当然,还有那张挂在白杨树上的我的素描。

我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和所有的以前放在一起。

他对我的认识还是停留在以前,十年磨一剑,这把剑却依旧锈迹斑斑。没有见血封喉,只有钝刀割肉般被撕扯的疼痛。

我依旧还是会用他送我的那个mp3听歌,十年时间里面换了无数的歌曲,删除,下载,重复了太多回。可宸东忻依然觉得里面应该装的都是周杰伦,装的都是青春里散发着悲情和疼痛的记忆。

有时候我和项晟会躺在阳台的摇椅上,我们一人一只耳机,阳光把我们映的金黄,mp3里放着黄灿的《黄玫瑰》。

黄玫瑰 别落泪

所有的花儿你最美

受了伤 别伤悲

别让泪珠湿花蕊

别让我看见你的伤悲

我会为她心碎

别问自己对不对

心中有爱就很美

即使告别了春天阳光

你依然要开放

别害怕别犯傻

别轻易剪去长发

我会站在你的身旁

给你依靠的肩膀

别说话微笑吧

回头是灿烂的霞

我默默的祝福你感觉到了吗

海角 天涯 哪里不是你的家

别怕啊别傻啊

哪里都能开花

黄玫瑰 别落泪

所有的花儿你最美

受了伤 别伤悲

别让泪珠湿花蕊

你应该知道你是那样美

谁都会为你心醉

别再抱怨爱太累

真爱能有几回

即使告别了春天阳光

你依然要开放

别害怕别犯傻

别轻易剪去长发

我会站在你的身旁

给你依靠的肩膀

别说话微笑吧

回头是灿烂的霞

我默默的祝福你感觉到了吗

海角 天涯 哪里不是你的家

别怕啊别傻啊

哪里都能开花

四、

有些人离开的时候会悄无声息,有些人会轰轰烈烈,有些人会转身即逝,有些人会来来回回。

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最终会选择离开你的生活,看着你在花丛中做最妖艳的那朵。

你们会在各自的生活里,活的光彩熠熠。

你们问我宸东忻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再把他加入黑名单了,他也没有再打过我电话。

这或许就是一种分离,只是这种分离是天涯海角各自安好。

对了,不跟你们说了,我们家项晟最近在学做上海菜,一股扑面而来的蔗糖味。

可是我似乎爱上了这股甜,甜的悠然自得源远流长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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