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那些事儿

从县城街头巷尾挂出红彤彤的喜庆大灯笼,从来到乡村听到第一束小航买来的烟花爆竹“啪啪”炸响,从看到小航外婆柴火灶炖土鸡时冒出的袅袅炊烟,我便真真切切地意识到,年真的来了。

年,是多少中国人企盼己久的节日,是多少在外游子魂牵梦绕的节日,又是多少少年儿童欢天喜地的节日,“大人望种田,小孩盼过年”小航也不例外,听说要去乡下外婆家过年,一蹦三尺高!

“可以到外婆家放烟花了!”小航高兴地说。

过年,是中国文化的精华。想起以前小时候过年,自家农屋前总是一条竹竿上挂满了杀好的鸡、腌好的猪肉和刚从鱼塘捕上来的鱼。母亲说,家里没钱,买不起其他过年的物资,但是这些是必不可少的,尤其鸡是有吃的。每年开春,家里的老母鸡孵出很多小鸡,如果当年不发“鸡瘟”,家里兄弟姐妹年底每人都能分到一只鸡,享受美味的正月鸡肉宴。

以前的冬天比现在要冷,我总是喜欢拿起火钳,到灶台前给炖鸡添加柴火。看见母亲的脸上映着火光,变得红润起来,火炉的暖意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印象里我总是保持静默,内心却同火苗一起“燃烧”,我真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也能像熊熊火苗一样,走得远一点,烧得旺一些。母亲把一只只炖好的鸡肉,用陶制的菜钵盛好,总是把最大的一份留给我。

“栋崽,这是你的,过年慢慢吃,吃完了,你就又长个了。”

“真香,妈!”香喷喷的鸡汤里流淌着母亲的那份浓浓的爱。

团年饭

今年小航外婆也杀了两只足足养了一整年的老母鸡,妻说,你看这鸡真漂亮。我打趣说:“鸡,还能多漂亮,漂亮的鸡毛被你拔了个精光,就不美了。”外婆涚,过大年吃一只,过元宵吃一只。洗菜的、切菜的、上蒸笼的,我们每个人都在为今晚的年夜饭各自忙碌着,唯独小航和他的表哥在院子里举着玩具枪玩他们的“猎人”游戏。

看着小航外婆家的房子,我时常会想起了我家那幢老房子,唯有东面砌了一堵青砖墙,其他都是木式结构的棉瓦房,客厅还算比较平坦,房间角落处大都是坑洼不平,为了保证睡觉的木板床平稳,父亲找来大小厚度不一的砖头垫着,还有那旧式的玻璃灯泡放射出黄色的光,亮度不足也没关系,反而更增添了一丝暖意。

往常,都是母亲做饭,到了春节,父亲会承担下所有的活计,成了年夜饭的“主厨”。哥哥姐姐们都会帮忙,而我却会在晒场上快乐地玩儿。我想这大概是一年中最和谐的场景了,如能拍张照片、录个视频再好不过了。

老家有个习俗,要把所有做好的团年饭菜端给老祖宗作祭品后才能放鞭炮。村里有准备得早的,刚过下午3点,便有鞭炮声响起来。这好像是个信号,只要有一家放了,别家就都紧随其后,那噼里啪啦的声响陡然密集。如果这时父亲还没准备好香炉上香,饭菜还没有上桌,我是一定会催促他的。

“爹,快点了,别人家都吃团年饭了!”大年三十当天,为了突显年夜饭的隆重,我们一般都不吃中午饭的,即使吃,也是喝点稀粥,等着敞开肚子吃团年饭。

“不急,不急,时间尚早呢?”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动作上却在加快进程。

一切准备就绪后在堂屋里放鞭炮,那时候放鞭炮都在屋里放,说是在外面放,会放走了财气。小时候我是不敢亲手点燃鞭炮的,甚至还会害怕地捂住耳朵躲进房间里,但这都不妨碍我因那格外清晰而脆响的鞭炮声而心跳加速,异常兴奋。

小航放的烟花

小航外公也像当年我父亲一样忙里忙外,把做好的饭菜放在客厅正中央的台案前,并把筷子放在一个空碗上,双手作揖表示遥祭列祖列宗了。今年的年夜饭,我主厨,由于准备不够充分,菜的种类倒是不少,甚是丰盛,但精品不多,以至于儿子小航都嘟起了嘴,说没有他自己喜欢吃的菜,很是失望,不过饭桌上的欢声笑语,祝福的话语相互传递着,倒也是其乐融融,温馨得很,年味十足。

吃过年夜饭后,小航兄弟俩在院子里快乐地燃放小烟花,我和妻子打着雨伞沿着乡村小道去小镇转转,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种类繁多的烟花接连在高空绽开,绚烂多姿,把整个漆黑的夜空照得或明或暗,新年的热闹气氛让烟火推向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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