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选择无止尽的循环不是原谅是作茧自缚
------红色的故事
黑白住的公寓是个奇妙的地方。
譬如说他的邻居,红色。红色应该是结婚了,但是黑白没有见过她的丈夫。红色是个非常张扬的女人。黑白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没有想到她会是有妇之夫。大波浪卷发慵懒的散在肩上,指尖的烟味一打开门就能闻见,偶尔还会遇见半夜红色穿着睡衣下楼扔垃圾。像极了一个没有生活目标,只知道半夜买醉的舞女。
直到有一天的晚上,黑白听到非常急促的敲门声,打开门,额头上流着血的红色面目狰狞的扒住门边,嘴唇上的血刺眼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红色说
“救我。”
“我先生他要杀了我。”
“求求你救救我。“
黑白迅速反应了过来,这是家暴。他快速的拉过红色,可是晚了。红色的丈夫抓住了红色另一边的头发,红色尖叫着。黑白拿起放在门口拆快递的剪刀,剪断了红色的头发。就差五公分,五公分,红色就可以被拉进门里。
魔鬼出现了,他手上的板凳角上还有血迹,板凳砸向了黑白。黑白松开了手,头部传来的刺痛让他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最后一幕,红色的豆蔻指甲不甘心的抓住黑白的腿,他的丈夫又抄起地上的板凳一下又一下的砸向红色的手臂,最后,豆蔻的指甲没了,红色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再后来,黑白昏过去了。
第二天,黑白在医院醒过来,头上包裹着一圈又一圈的纱布。他询问身旁的护士,“我的邻居呢?“护士说,在隔壁病房,她的丈夫被警察拘留了。
黑白起身到隔壁看见了穿着白色病号服的红色。她的头发乱糟糟,右边的头发毛毛糙糙,黑白记得那是他剪断的。红色的额头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缝了好几针。手臂打了石膏,豆蔻指甲有两个被拔掉了,只剩残缺的红色的自己的指甲。、
红色一下变得好脆弱,氧气罩底下一点点凝聚的雾气证明红色还活着。心电图上挣扎着爬起,又无助掉落的形状又像是在说,“我该怎么活下去”。黑白站在病房外,不知道怎么呼吸。
半个月后,黑白去医院看红色。发现红色的丈夫坐在病床边给红色削苹果,红色笑得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黑白在病房外坐着,红色的丈夫出来时,黑白下意识地背身过去。他走进了病房,红色看见黑白脸上带着失望还有愤怒,低下了头,半晌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个字”坐”。
黑白放下了水果。没说话。他在等,等红色说话。他很想质问红色为什么要选择原谅一个这样伤害他的人,可是他不知道他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红色。拯救未遂的救世主?善良的邻居?黑白想不通,于是选择了等待。
红色开口了:
“他和我是高中同学,我们在一起了十年,结婚了。我以前是一家酒馆的驻唱,他是一位IT员工。他每天晚上来接我下班。两年前,我怀孕了。我们两个人都很开心。为了孩子的健康我决定辞掉酒馆的工作。最后一天演出,我的一位老客户冲上台来紧紧的抱住我。被他看见了。他觉得我是在勾引别人。他骂我不检点。可是他忘了,他特别喜欢听我唱歌,也是因为这个,我一直坚持这份工作。那天晚上他摔门而去,回来的时候醉醺醺的,朝我拳打脚踢。小孩子没了。第二天早上我提出了离婚,他哭了,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哭成那个样子。我原谅他了。在那之后,他总是去喝酒,喝醉了回来就打我。可是每一次酒醒,我都会原谅他。有一次,我狠了狠心,我想着我这辈子不可能永远这样。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们恋爱到结婚十四年。我看过因为找不到工作,没有办法让我过上更好的日子的他跪在地上说自己没用;再怎么贫穷,情人节总是给我买一块巧克力的他。他每个样子我都喜欢,抓狂的样子,歇斯底里的样子。我好像是得了病。总是想着他,所以我回去了。家里一团糟,他胡子拉碴的坐在沙发上,看到我回去他抱着我,没哭没叫,但是从那之后他每天打电话给我害怕我不要他了。他不怎么喝酒了,只是偶尔的喝酒,但是我受得住,为了他,我什么都受得住……”
黑白冷静的听完了。内心的悲怆让他觉得这世间最可笑的事情就是打着爱你的名义给了你杀我的机会。他一下看不透人们到底要什么,世间想要给予我们什么。是痛苦吗?还是幸福?
黑白离开病房的那个晚上,他梦到红色的头发长出来了,重新做了指甲,他觉得红色应该是重新开始了,可是,红色走向了一片大海,慢慢地走进去。脚趾踩在沙砾上,刮破了皮肤,留下了一片血红的足迹。云朵的缝隙中射出一道月光,照在红色的头发上,软软的。渐渐黑白看不见红色了,大海也不见了。月亮没了,天空也没了。一串血红足迹尽头是几束开的艳丽的丹参。大片大片红色的丹参开着,黑白的红色蜷缩在丹参中间,像蚕茧,一点一点的用花瓣将自己裹紧,一层又一层。
黑白从梦中惊醒,他想去敲红色家的门,却发现红色已经搬走了,门口贴着招租。他冲向医院,护士告诉他,昨天他走后红色的丈夫就给她办理了转院手续。
仅仅一天的时间,红色在黑白的世界消失了。
在那之后黑白总是留意着身边是否有丹参花,蓝色的结局让黑白知道了,如果有一天丹参的花边从远方飘过来,那么红色的时间也永远停止了。
黑白在等,但是他又不想等。
(PS.丹参花的花语是,忠诚。)
color world 1.0 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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