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十年』 第十章 不知所措

    因为曾经偷偷跟过郁郁寡欢的初丞,来到过天台,于是夜阳就打着赌,来到了这里的天台,借口上厕所。果不其然,是在那里的,面对着钢筋水泥,不知道会不会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看上去没用很生气,但是言辞之间满满的生疏感,解释完了,却也还是一副淡然的模样。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稍微有些放心。最后他说,搬出去吧。忽然就在心里的某个地方,被一只手,捏紧了,很像在《海贼王》里面看到的,罗的心脏被捏紧的样子,无论多么冷酷高傲的人,好像都没有很好的办法,克制那种痛觉。

    就像那个时候,从同学嘴里听到他有女朋友的事情一样,还是很高明啊,他。

    所以记得还是不记得,当真了还是没有,一切都愈加模糊起来。

    可是本来就是因为模糊而心安理得地跟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变得更加模糊之后,却不能平静了。

    本来就知道的不可能,原来会更让自己难受。整理行李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这些事情,开不出玩笑,也对于初丞的话语做不出很好的回答,对不起,但是真的没有办法。

    “一起去老王家吃碗面吧。”初丞提议着。

    有几个早晨都是在那里度过的,确实还不错,是在用心做食物的一个人,却还是拒绝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都没怎么说话。”送别的时候初丞问着。

    “对啊,是很生气,不过不管你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是工作上的事情。”夜阳解释着,只是越补充好像越没有什么效果,“这个备用钥匙还给你。”

    “你拿着吧。emmm……反正你有时候没吃的可以摸到我这里来。”

    “得了吧,省的你丢钥匙了哭唧唧。”夜阳开玩笑着说,“还你。”然后放进了初丞的上衣口袋。

    “我想再陪你走走。”初丞慌乱着穿上鞋,跟着夜阳出了门。

    还是会害怕

    醒来不在你身边

    害怕你从此不在左右

    或许我还是会不知所措

    从今以后你没有我

    会不会太寂寞

                          ——《还是会》

    “喂,我们……”

    “再见。”

    隔着车玻璃窗,夜阳好像不知道初丞还有话说一样,开走了黑色的车,渐渐的坠入了浓墨色的天空。

    最后的对话,没能好好的说,总是这样,很多时候不知道跟什么朋友,什么时候会是最后一句心平气和的话。总是有些桎梏,你不知道,于是有一天,忽然,就离开了自己,在自己眼里很决绝的样子,却有可能,是在别人心里久医不治的伤疤,可能他只是不想再次舔舐伤疤了,并不是真正地想要伤害你,让你失眠。

   

    很快,广告就拍好了,进入了后期制作。一切都还好,只是他一直没来,好像自己说的“常来串门”,是一粒粒尘土而已。不过他也没答应说要来串门。微信上也没有什么消息,最好的想法是,很忙。

    忽然冲撞进来,给自己惹了很大的一个麻烦,然后就像失忆一样的飘走,听到有关他的,也只是在八卦的女职员口中,和闪闪发光的双眼。

    对啊,那么优秀的人,一定有很多很好的朋友,来让他忘却不愉快的事情和人。但是自己要多死多少亿个白细胞呢?

    有点后悔,毕竟习惯喧闹是一件多么容易的事情。

    一个又一个平淡而又忙碌的日子,由家,公司,老王的店构成。然后就来到了交成片去他公司的一天。平平淡淡地,依旧在播放结束后第一个给自己鼓起了掌,说了一句“我果然没挑错人。”

    “一起吃个午饭吗。”上次对话是在那一天。

    “不了,吃盒饭,还有好多文件要处理呢。”他回复道。

    “这附近有一个巨有名的餐厅,要不我们一起去吃?来都来了。”一个女同事提议着。

    “可是有点小贵诶,还算回公司吃盒饭吧。”另一个同事反驳着。

    “啊~”

    “我请客吧,这几天也辛苦你们了,也该犒劳你们一下了。”初丞这时候提议着,赢来了其余同事地赞成。

    “总监万岁!”

    “也只有在我情客的时候,你们才记得起我是总监。”初丞开着玩笑。

    “那不是证明总监你亲和力高吗?”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目的地,一看到店的规模,初丞不禁心疼了自己的银行卡。不过幸好前不久发了工资,还不至于在刷卡之后,柜台人员面露尴尬微笑的递还。

    一行人吃的很开心,初丞也一样,只是在玻璃窗外看到夜阳和另一个朋友一样的人并肩走着之后,有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那个他拒绝自己的消息。

    妖怪。暗骂一声,有想借口去厕所质问他的念头,但是捏紧了一会儿手机之后,初丞平静了下来,这样也太不理智了。像个泼妇,只会徒增别人的厌烦。

    选一个更好的方法吧。


    夜阳不知不觉地忙到了晚上,途中被白源邀请一起的喝一杯,虽然心情并没有很好,但是还是不想喝酒,工作一样也可以让人忘却烦恼,不麻烦别人,又可以让明天轻松一点,何乐而不为?

    电梯坐到负一层,开着车离开了地下室,在通往外面车道的必经路口,看到了一个修长的漆黑身影,光照到他的脸的时候,果然是在他衣柜里看到的那一件黑色大衣。

    还记得自己跟着他的时候,一路愣是没认出自己。而自己看那个剪影,就已经是他。

    “你在干嘛?不冷吗,快上车。”打开车窗,夜阳招呼着,不是很想听到他说“在等你啊”这句话,他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感性,在自己面前。

    初丞听到声音,笑着,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地笑着,走向了自己的副驾驶。

    “好冷。”

    “想我了?”夜阳开着玩笑。

    “嗯,没有你逗我笑很不习惯。”初丞说着,夜阳附和的笑了一下。

    “这样啊……等过年的时候就有时间玩了,现在很忙……”夜阳打着方向盘,驶入了车道,卡擦一声,好像地面上有结冰。

    “我也好想买车啊,只是先买了房子。”初丞感慨着,“你是租房还是……”

    “租的,也不是在这里活一辈子啊我就没打算买。”

    “哦……我是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的。”

    “先送你回家吧,还是我们先去吃饭?”

    “我想去你家。”夜阳心里一震。

    “我家有什么好看的?”

    “那我家有什么好看的?你还欺骗我偏偏要住进来。”初丞反问着,这很“初丞”。

    “……”夜阳欲言又止,“你安全带系上啊。”

    “啊,对不起,忘了。”初丞回过神来,“有点时间了,我上次坐在副驾驶。”

   

    夜阳租的地方是一个高级公寓,手指一按,门就开了。一个玄关进去,就是偌大的客厅,厨房是半开放式的,简约的黑白灰。

    “没想到那么干净。”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夜阳故作生气的样子,“啊!你叫的外卖还没到吗?”

    “时间……差不多了,快了吧……”初丞在车上的时候借口叫外卖,间接弄到了夜阳家的地址,以免以后自己忘记了。

    “哇!那么大的浴缸?”初丞转着转着就来到了浴室,“你这个浴缸可以三个人一起泡吧!”

    “你怎么那么恶趣味。”跟在后面的夜阳笑骂着,“不过你也是惨,你的厕所有我这个浴缸大吗?”

    “你还不如直接说‘你的卧室有我这个浴缸大吗?’”初丞恶狠狠的说。

    “哈哈哈,妙哉妙哉!”夜阳笑着说。

    初丞也哈哈的笑了起来,看着夜阳的笑脸:“真好。”

    “什么?我的家?”夜阳抹了抹眼角硬笑笑出来的眼泪。

    “你,和我。还能在一起笑,真的好好。”初丞感慨着,这时候门铃响了,对于夜阳来说是个救命的信号。

    “啊!终于可以吃饭了。”夜阳一路小跑着拿了外卖。心里松了一口气,不笑的时候心里总是沉重着。

    然后在吃饭的时候,两个人的角色好像调换了。初丞一直在开启各种各样的话题。而夜阳一直在应和着,笑着,不管是真的开心,还是假的。

    初丞也看得出来,对面的人沉重的样子,只是装作不知道,因为初丞还没有感到累。

    “我能睡这儿吗?这床太大了好舒服,让我享受一次经理的待遇好不好。”初丞叫着,就迫不及待地横摊在了夜阳的大床上。

    然后初丞就看到无限放大的夜阳的脸,还有他唇间流露出来刚刚吃完的饭菜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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